衛闌緊緊握住左手腕, 那護腕下的燙傷已經愈合,隻留下難看的疤痕, 可那年的陰霾從未真正消失過。
和他一起的小丫頭,也並未幸免於難,盡管他用手攔住了炭盆, 但是碳火仍舊無情地潑在了她的脊背上,燙傷了好大一片。
黑暗中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和皮開肉綻的燒焦味,記憶猶新。
他以為,從兩人被解救以後便是天各一方, 不可能再會有交集, 可他沒想到,兜兜轉轉,她竟然又出現在了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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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緊緊地攥住身上的外套, 雙目無神地坐在大理石台階上瑟瑟發抖, 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溢。
為什麼想要忘記的事情, 總有人想辦法要幫你提起?
她背後的那片燒傷,遮遮掩掩了這麼久……她從來不敢去遊泳,不敢和舍友一起去洗澡,甚至在宿舍換衣服都是小心翼翼,深怕被人看到, 她不想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不想聽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可如今,所有的遮掩功虧一簣。
廖景疏歎了口氣,輕輕地將她攬進懷裏, 眼睛裏細碎的光芒波動,“念念,不哭了,乖……”
阮念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向廖景疏,“景哥哥,你說他們是不是都在議論我後背的傷疤,一定是的,對不對?”
“傻丫頭,不會的。”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擁得更緊,“其實這個傷疤已經很淡了,再加上宴會的燈光很暗,他們一定沒看到,隻是以為你的拉鏈壞了而已。”
“是嗎?”
廖景疏低頭在她眉心輕輕地吻了一下,“相信我。”
阮念閉了閉眼,心上還是揮不去那份酸澀的感覺。
“阮念,在意這個傷疤的人隻有你自己,是你自己不能坦然接受它的存在,以為每個人都會介意,當有一天你內心足夠強大了,能夠笑著說出他的故事的時候,你會發現,這隻是經曆,不是傷疤……”
阮念伸手擦了擦眼睛,看著手背上的眼淚,暗罵自己不爭氣。
等等,剛剛,景哥哥是……親她了嗎?
她猛地抬起眸子,才心慌意亂了一秒,便撞進了一雙如點漆般深邃黑亮的眼眸中,她忽地一怔。
“怎麼了?”他嘴角掀了掀。
“景……哥哥……你剛剛……”她臉頰微微泛紅,手指輕輕觸了觸剛剛他吻過的地方,癢癢的,像是蝴蝶的翅膀觸過。
廖景疏眉眼一挑,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視線從她額頭一路掃下,落在了她的唇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阮念心下大驚,嬌弱的身軀重重一抖。
他的指腹不知何時已然挪到她的嘴角,此刻正緩慢得摩挲著,阮念呼吸驟停,隻聽見耳畔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忽然眼前光影一暗,一片溫暖的唇壓了上來,吮住她上唇,輕輕的試探,一觸即開,慢慢地,一點點地吞噬廝磨著。
她緊張得閉上眼睛,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直到男人的舌尖帶著淡淡的酒醇香輕柔地撬開她的牙齒,一路探入勾住她濡濕的舌尖,吮住。
阮念被親地毫無招架之力,氣息不穩,渾身無力,隻能靠在他懷裏,任他胡作非為。
可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討厭這個吻,甚至希望可以更長一些,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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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星郎月明,晚風吹在臉上溫柔舒適,路邊的香樟樹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要撩到人的心裏去。
宴會結束,大家回到學校已經是深夜了。
阮念紅著臉回到宿舍,唇瓣微微腫脹,眉眼透著一股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古娜心細如發,瞅著她潤澤的小嘴,粉粉的,微微腫脹帶著幾絲性.感,再配上濕漉漉的眼神,像一隻被欺負了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