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錦悅一臉懵,而清遠和清遠娘則受到了一絲驚嚇。
還是清遠娘反應快,她告訴張大夫:“張老頭,這位碧水姑娘失憶了,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這樣啊,哎,碧水姑娘是喝了墮胎藥,又受了很多傷害,才導致身體如此虛弱的。老夫回去給姑娘開幾副安神的藥,調理調理便可。隻是這身上和臉上的傷口,還需草藥外敷啊。”
“什麼草藥?我去采!”清遠一聽要采草藥給這位碧水姑娘,立馬彈起來自告奮勇。
清遠娘一看,嗬嗬笑了出來。
錦悅隻覺得臉有點燒,怪不好意思的。
這幾日,錦悅在清遠母子的悉心照料下已經好了許多,身上隻剩下一些淺淺的疤痕還未消除。
就連臉上被誰狠狠劃出的大口子也慢慢愈合了,雖還有一點印子,但遮不住錦悅柔美的麵容。
錦悅不知道自己當初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會有人這麼狠,到底是自己當初太惡毒,還是遭人記恨,居然將自己的臉劃成這樣?!
她想,既然自己想不起過去,聽張大夫的意思,過去的自己好像過得很不好,那倒不如就在這個小村莊裏,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碧水,今天阿娘要和我一起去趕集市,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好啊,清遠哥。”
夜晚,王府。
北辰軒躺在床上,想著前幾日侍衛們回來的報告。
“回去告訴北辰軒,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那蓮池亭中等他。都是我的錯,讓他不要對錦家下手。”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作痛。
這幾日夜晚,他總能夢到一年前,在錦家遇到的那個亭中女子。
他本以為是錦瑟,但自從那天侍衛回來告訴他錦悅跳崖前告訴他的話,他就一直很懷疑。
看著身側躺著的錦瑟,他第一次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北辰軒心裏不適,就起身想出去走走。
今晚沒有月亮,北辰軒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風雪苑。
想當初,這風雪苑的牌匾還是皇兄賜的。皇兄告訴他,錦家大小姐錦悅溫柔賢淑,大方得體,如出水芙蓉一般。可他那日前去,在蓮池亭中遇到的女子,難道不是錦瑟嗎?
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了。
這風雪苑,似乎和他好久之前來看到的不怎麼一樣。北辰軒沒有多想,徑直往院子裏走去。
他走進裏屋,鬼上身似的坐上了床。
腦子裏一年前的那個身影漸漸與錦悅重合,清脆嬌羞地叫著他“王爺”。
突然,北辰軒看到了錦悅床上被褥旁的玉扳指。
這是他的!
北辰軒腦袋一陣眩暈,他似乎想起了,那夜醉酒後,一名女子將他扶進了房間,好像,就是這裏。
他被自己嚇到了。
不可能!當初那個就是錦瑟!是錦悅害的錦瑟!這樣心腸歹毒的女子,怎麼可能是當初蓮池的女子?!
想到這裏之後,北辰軒又覺得這院子惡心至極,自己的玉扳指肯定是被錦悅那個女人偷來的。
北辰軒迅速地離開了。
回房間躺下之後,北辰軒腦子裏錦悅的身影揮之不去。
他覺得自己像著了魔一樣!
“王爺~”
“嗯?”北辰軒一看身旁的錦瑟醒來,輕聲問道,“我吵醒你了?”
“沒有,”錦瑟一隻手在北辰軒胸膛處畫圈圈,另一隻手慢慢地往下摸,輕柔地回應道,“王爺怎麼了?大晚上的是身體不舒服嗎?”
北辰軒被摸得下腹一陣騷動,他迅速抓住錦瑟那隻不停撩動的手,低沉地說:“瑟兒別鬧,我隻是有些心煩。”
“是因為錦悅表姐嗎?”
北辰軒不語。
“錦悅表姐已經死了,王爺。你的侍衛親眼看見她跳下萬丈懸崖的不是嗎?”
“你很高興?”北辰軒突然問道。
錦瑟一愣,她剛才好像忘了收斂自己的笑意。自從那日她見識了北辰軒的絕情冷漠,她時刻都害怕自己暴露出來,然後被北辰軒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相信,北辰軒能做到。
她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癟嘴,說:“王爺你這是何意?那畢竟是瑟兒的表姐啊,不過我沒有想到表姐如此歹毒。現在她死了,不就沒人惹王爺生氣了嘛。”
北辰軒盯著錦瑟不說話,錦瑟覺得心裏毛毛的。
“睡吧。”
北辰軒突然甩了這麼一句,讓錦瑟心裏的石頭掉了下來。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翌日。錦瑟醒時,北辰軒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