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顧元忠和柳茹雪的臉上便塗滿了黑乎乎的糞便,看得陳冬又惡心又想笑,但他仍舊故作嚴肅:“非常好,這樣一來,就沒有氣獸敢找咱們的麻煩了!”
顧元忠使勁點頭:“但願如此!”
柳茹雪雖然很是不快,但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陳冬接著問道:“顧師兄,柳師姐,之前你倆去哪裏了?”
顧元忠:“我還想問你呐,怎麼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我倆為了找你,在山裏大呼叫,才把那群氣獸給引來的。”
陳冬心中冷笑,麵上故作愧疚:“真是不好意思,我光顧著探路,不心和你們走散了。事不宜遲,咱們繼續去找魔族首領的遺跡吧。”
顧元忠眼珠子一轉,道:“陳師弟,我和柳師妹受了傷,還是在這休息一晚,明早上再出發吧。”
顧元忠當然是在謊。
他和柳茹雪是被氣獸圍攻,但受得都是皮外傷,服下兩顆療傷丹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外傷是最好治的,熊蛇丸就能搞定,內傷就困難了。
陳冬也不拆穿,點頭道:“好,咱們在這休息一晚。”
幾人找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各守一角、休養生息。
透過繁密的樹葉,點點月光灑在陳冬身上。
回憶這一下來,陳冬自己也是唏噓不已,他和顧元忠、柳茹雪無冤無仇,甚至還是“盟友”的關係,但這兩人卻是憋著害他,還是白蛇和自己好。
陳冬輕輕摩挲著如意佩。
白蛇似乎感應到了陳冬的心情,悄悄地從如意佩中爬出,盤在陳冬胸口,輕輕蹭他的臉。
“沒事……”陳冬笑著道:“他們想害我,遲早會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現在我還用得著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陳冬的呼吸聲漸漸平穩起來。
萬俱寂,連蟲子都不叫了。
偶爾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陳冬!陳冬!”就在這時,顧元忠突然輕輕叫了兩聲。
陳冬沒有搭茬,仿佛已經睡熟。
當然,他不是真的睡著了,而是悄悄地觀察著顧元忠和柳茹雪。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顧元忠悄悄朝著柳茹雪爬過去。
陳冬頓時滿腦袋黑線,心想這兩人不會是要玩“樹震”吧?
事實證明,陳冬想多了。
兩人滿臉糞便,哪有心情做別的啊?
“柳師妹,你睡了沒?”顧元忠爬到柳茹雪身邊,輕聲問道。
“沒有,我睡不著……”柳茹雪委屈巴巴地:“太臭了,我想擦掉……”
“別擦啊,有這玩意兒,氣獸不敢靠近咱們!”
柳茹雪沒話,顯然是打算忍辱負重了。
顧元忠又輕聲問:“柳師妹,你傷好點了沒?”
柳茹雪:“好了,一點外傷不要緊的。”
“嗯,那咱們走吧,去遺跡!”
“現在就走?”
“嗯!”
“陳冬……”
“別管他了……”顧元忠壓低聲音道:“還是那句話,少一個競爭者,就多一份利益!”
柳茹雪猶豫再三,道:“行!”
二人便悄悄地下了樹,朝著北邊的方向奔去。
陳冬當然悄無聲息地跟在二人身後。
這就是他之前救這兩人的原因之一,遺跡的具體位置著實有些難找,有人帶路還是要方便些的。
當然,這隻是原因之一而已。
即便是在晚上,顧、柳二人也很心,在山間謹慎細微地行走著。
至於陳冬,就更心了。
畢竟這兩個人要聯手的話,他是肯定打不過的。
奔了一陣,顧元忠突然道:“柳師妹,你還別,這糞便挺管用,真就沒有氣獸找咱們了。”
柳茹雪也:“是啊,這玩意兒雖然臭,但也是真的管用啊……”
陳冬心廢話,那可是白蛇的糞便,這次算是便宜你們兩個了!
就聽柳茹雪又:“陳冬對咱們還是挺好的,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裏,我總覺得過意不去……”
聽到這話,顧元忠沉默下來。
陳冬心想:“這兩人要是又返回去,叫上我一起走,沒準我會心軟,事後放過他們兩個。”
過了一會兒,顧元忠才:“柳師妹,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就別再想那些沒用的了。”
“好。”柳茹雪:“既然決定做了,那就做得幹淨一點……咱們拿到遺跡裏的東西,沒給他分,隨後青雲觀找咱們麻煩怎麼辦?所以我認為,與其留他的活口,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將他殺掉,就他被氣獸吃了……”
陳冬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他一直以為柳茹雪還不錯,隻是被顧元忠帶壞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柳茹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甚至比顧元忠還狠毒、還縝密。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顧元忠喜滋滋:“柳師妹,還是你考慮得周到!好,等咱們拿到遺跡裏的東西,回頭就把那子給宰了!青雲觀牛什麼,不還是要做我‘飛鷹山莊’的爪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