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知道誰幹的,其實很簡單,就讓我們把時光撥回半天前吧。
軍總所在地五芒星區,國防駐京辦事處大樓的地下室內,一道緊急燈白色的光柱下灰頭土臉的張自忠問道:“將軍,主任,你們要不要緊?”
“沒事,老吳呢。”許崇誌喘了口氣問道,戴振鐸也搖搖頭。
“沒事。”吳成德主任低聲道。
在前麵開路的鄧伯方回過頭來:“長官,前往防空室的通道還能通行,但沿途需要加固。”
“來吧,一起動手。”許崇誌拍拍手站了起來,耳朵還有些嗡嗡作響的他回頭看了看吳主任:“這次連累你了。”
“將軍,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吳主任一笑:“隻是我那丫頭不知道要急的什麼樣呢。”
張自忠咧咧嘴,許崇誌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斂,趕緊的去扶起吳主任,吳主任讚道:“張中尉很不錯的。”
戴振鐸無聲的一笑,而鄧伯方手一晃,險些把手裏的一塊石板砸在了自己腳上。
經過二個小時的努力後,他們終於抵達了一百米外的防空室內,這裏的電路還沒有斷絕,按下按鈕後五十平方米的避難室大廳裏就亮起了燈光,空氣機也開始運作,將渾濁的空氣抽出將新鮮的氧氣輸入,人人為之精神一振。
許崇誌看了一眼周圍,鄧伯方道:“長官,監控沒有開啟。”
“好。”
轟隆一聲響,燈光一跳,臉上多了道傷痕的張自忠跑了進來:“長官,外聯斷絕了。”
“做的穩妥嗎?”
“天衣無縫。”張自忠嬉皮笑臉的道,許崇誌搖搖頭:“你呀,剛剛發生的時候外邊確定沒有人員傷亡?”
“沒有,長官,我確定。”
“沒有就好,不然我一輩子良心不安啊。”許崇誌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他看向了戴振鐸:“你說老魏和老程?”
“肯定開始了。”戴振鐸道。
“是啊,開始了。”許崇誌笑道:“好吧,魏校還算了,程普那個人可是…可是和我過去一樣的人啊。”
“長官過去什麼樣的?”
“我?”許崇誌看著張自忠微微一笑:“和所有年輕人一樣,自以為是,輕浮而狂妄,總認為自己可以控製一切,覺得世事不是黑就是白,沒有中間的色彩。”
寂靜的大廳內,唯有許崇誌的聲音在回響,他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地方,在回憶著逝去的曰子裏那些成功失敗,沉默了下去,最終一歎:“然後我才明白,明白很多早知道的道理。”
“是啊,尤其那曰,我看到丁汝昌將軍二十年之成就。”說出這句話的戴振鐸和許崇誌相視一笑,吳主任也笑了:“丁長官才是真正幹大事的人物。”
他們說的是SA,而如果霍成功能見到趙登堯參謀,他就會徹底恍然,他曾經見過的那隻神秘部隊,那支SA銀箭戰略機動部隊並非許崇誌創建的SA,因為許的SA在他曾經的時空中早就煙消雲散去…
秒針滴答,長針在前進,帶動著短針,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他們頭頂上漸漸傳來了陣陣的震動聲,那是挖掘機械在作業,生命探測儀因防空室的屏障而得不到任何信號,但李廣他們怎能放棄。
探照燈將這片區域照的雪亮,燈火通明的軍部大樓區,無數聯邦高級軍官站在那裏等待著,而他們之間壁壘分明,空軍,衛戍區部隊,河北係,東京係,國防隻有渺渺幾人但海軍在他們身邊,憲兵也站在他們身邊。
秦宏智滿眼血絲的站在前麵緊張的等待著,陳工卜也是如此,可人人看出秦宏智分明心不在焉,但無人在此刻和他計較什麼,李廣知道他的擔心。
一旦此事為國防所知,恐怕國防就要暴起了吧,現在已經確定爆炸發生時許正在底下通訊室,他固定時間出現在那裏隻有一個動機,和國防聯係,而現在許昌行政中心,許昌行營沒有任何消息,這又意味著什麼?
秦宏智怎麼能不焦急,他下午在國會上甚至口不擇言的質問李廣:“我難道瘋了嗎,指示這樣的行為,這和我自殺又有什麼區別。”
國會議員們為之大嘩,人人知曉他和許崇誌的矛盾,但堂堂總長在國會廳竟然公開承認,這真令人捧腹也為之不屑。
而和秦相比,陳工卜淡定了許多,他隻是站在那裏看著,時不時還和身邊的東京係駐京代表王匡偉中校說上這麼幾句廢話,可他的置身物外的姿態,令秦宏智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