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藝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平靜了情緒之後,她象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向大鐵門的方向追了過去。
楊彬已經不在那裏了,一開始把她抓到這裏,把她捆綁到柱子上的劉凱倒是從附近繞了過來,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周小姐,這邊請。”
“我不……”周小藝見到劉凱就象見到了鬼一樣,嚇得臉色慘白。
“您是彬爺以前的女人,沒有誰敢真的傷害您。我也是聽彬爺的吩咐等在這裏的,專程開車送你回市內,不然的話這荒山野嶺的,您自己搞不清方向很容易迷路,這山裏麵可是有狼的。”劉凱勸了周小藝幾句。
“彬爺?你們幹嘛都喊他彬爺?”周小藝見劉凱不象是會行凶的樣子,於是大著膽子向他問了一聲。
“您以前是彬爺的女人,彬爺的神通你不知道啊?敢不尊敬彬爺的人肯定活不長,我們都很尊敬他,當然喊他彬爺。您以前是彬爺的女人,彬爺對女人特別好,跟著他不知道有多幸福……唉……您……”劉凱感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原本他們都以為楊彬會燒了周小藝,卻沒想到他沒有那麼做,反而幫她治好了臉上那些醜陋的傷疤。
“他讓你送我回市內的?”周小藝向劉凱又確認了一下。
“彬爺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您那樣對他,他仍然不計前嫌,放了您一條生路,還專門安排一台車送您回市內,其實我們這些做小弟的,真心為彬爺感到不值。”劉凱又感歎了幾句。
“車呢?你快帶我去追他。”周小藝向劉凱說了一下。
“追他幹嘛?今天的事情之後,彬爺算是徹底和過去的事情做了一個了斷,是不會再見您的麵了。”劉凱向周小藝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倉庫外停車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周小藝也連忙跟了過去,正在此時,一台車子從遠處疾駛而來,喬安良攙扶著兩個人從上麵下來了,周小藝看到兩人之後,連忙哭著向兩人撲了過去。
卻是她的父母。
“小藝,你的臉……”周父周母一臉驚訝的神情看著周小藝。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周小藝瞪大了眼睛……不過下一刻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深色車窗象鏡子般映照出她的影像,她摸著自己的臉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上麵的疤痕居然全都無影無蹤了!?
她回憶起了楊彬的手,在她臉上摩挲的那一幕……不會吧?
“您的臉是彬爺治好的,您父親的癌症也是他治好的,彬爺幾乎無所不能。”劉凱見周小藝摸著臉照著車窗鏡麵,知道她在驚奇什麼,於是和她說了一下。
“你說他幫我治好的?還有我爸爸的癌症?怎麼可能?”周小藝一臉震驚的神情。上次孫漂雲曾經讚助過她父親一些治療費用,但是在被醫院無情地盤剝之後,病沒治好,錢倒是全花完了。
“怎麼不可能?我們六爺手臂被砍斷了,都被他接續得完好如初,連個疤都見不到,更何況您這點兒小疤痕?我早說過了,彬爺他不是人,是神,是無所不能的神。”劉凱拉開車門向周小藝以及她父母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叫什麼名字?”周小藝上車之後問了劉凱一聲。
“我姓劉,名叫劉凱,您可以叫我凱子,這一趟是彬爺讓我來護送您還有二老。”劉凱始終對周小藝保持著一種尊敬但不親近的態度。
就算是彬爺扔掉不要的一雙破鞋,那也不是能輕易踩踏的,畢竟那是彬爺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劉凱哥,你跟彬彬的關係應該很不錯吧?”周小藝向劉凱問了一聲。
“彬爺一直誇我辦事手腳麻利,他很放心,從一開始很多事情都交給我辦。”劉凱回了周小藝一句。
“那……你能不能幫我和他說說,讓我回他身邊去?”周小藝一臉央求的神情看向了劉凱。
“不可能了,彬爺是不會再見你了,以後你生活上遇到什麼麻煩或者困難,可以來找我,我都能幫你擺平。但不要再去找彬爺,惹他生氣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劉凱接著和周小藝說了一下,然後給了她一張他的名片。
周小藝陷入了沉默之中,眼睛看向了車窗外,一臉落寞的神情。
那四年間,他對她的那些關懷……那一幕一幕,卻是再一次浮上了她的心頭。
一切,悔之晚矣!
……
“你居然原諒了她!你居然原諒了她!她根本是不可原諒的!”楊彬站在一處高坡上,神情猙獰、發狂一般地怒吼著。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原諒的,仇恨和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片刻之後,楊彬神情變得極為淡然地說了幾句。
“這不是你!這不是原本的你!你被人艸縱了!被人洗腦了!這不是你!”幾秒之後,楊彬的神情又變得猙獰而恐怖起來,低吼聲象受傷的野獸一般。
“當我心裏已經沒有了仇恨和憤怒的時候,我的靈魂裏也就沒有了你的容身之地,出來吧!”楊彬的神情再度變得淡然起來,隨著他一聲低喝,一團黑霧從他身上脫離而出,在他身邊化成了一團很猙獰的霧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