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冥看著宮雅然不說話,兩顆小小的尖牙在暗夜裏發出冰冷的微光。
“要是不吸血……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司夜冥的頭越埋越低,最後抵在宮雅然的頸窩處。
宮雅然看著糾結的司夜冥,心裏陣陣不舒服。
自己往常見到的,是一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大魔頭,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脆弱無助的時候,宮雅然反倒有些心疼。
司夜冥像突然下定了決心一樣找準了宮雅然的脖子就湊了上去,宮雅然似乎是下意識地飛快把頭扭過一邊緊閉上雙眼。
好吧,你吸吧,別把我吸死就好。
可是過了許久都不見司夜冥有任何動靜,宮雅然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眼縫,發現司夜冥正跪坐在床上呆滯地看著自己,最終無奈又無力地倒在自己身上。
宮雅然觸著這個吸血鬼軟軟的頭發,思緒翻湧,不知道他不吸血的話會有什麼異常,希望不要對他造成傷害才好。
那個晚上的月亮好像很圓,至少在宮雅然的印象中,是慢慢淡出雲層消失在重重輕紗後的縹緲。
事實證明,那天晚上過後司夜冥並沒有什麼不對勁,準確地來說,他更糾結了。
他能看著宮雅然的脖子一看就是半個小時,相同的,對新鮮血液的欲望的追求也更高了,他經常失神地望著速凍牛肉發呆,嚇得宮雅然再也不敢買肉食,宮雅然經常聽到半夜主臥那邊傳來鋪天蓋地的窸窣聲,她知道那又是司夜冥在床上翻滾以免他受到月亮的召喚兩眼發光的吸食人血。
簡而言之,司夜冥越來越不好了。
這天早上,宮雅然依約去見季翼零,在出門的時候發現司夜冥蜷在沙發上麵目猙獰地用那一口鋥亮的白牙幹啃著自己的拳頭。
看來留在這裏好危險呢……宮雅然心想,然後欣然走出了家門。
和季翼零的見麵是在一個不太高端但是很洋氣的餐廳,宮雅然進去就直接點了兩杯咖啡。
在服務員剛剛端上來的時候,季翼零也剛好出場。
“幫你點的,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宮雅然笑眯眯看著入了坐的季翼零說道。
季翼零穿了一套休閑裝,隨隨便便一弄就是一副可以直接上攝像機拍封麵的感覺。優雅抿了一口,然後笑著對宮雅然說:“正是我喜歡的,有心了。”
宮雅然樂嗬嗬的低頭扒著咖啡,一邊心想我就是隨便點的別在意。
“對了學長,叫我出來什麼事情啊?”頓了一頓,又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和男性同胞單獨出來呢……”
季翼零突然尷尬了起來,緊張地搓了搓手好像找不到話題一樣,“……沒關係……事情可以慢慢說……”
至此宮雅然也隻能溫柔地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心裏卻吼道你快點啊家裏還有一隻嗷嗷待哺的熊孩子呢!
就在宮雅然重新續了兩杯咖啡、兩人磨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家常裏短後,季翼零終於擺出一副“老子要說大事啦”的氣魄來,鄭重的看著宮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