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1 / 3)

周身突然被申屠川的氣息覆蓋, 季聽登時腳尖都繃緊了,看著上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大腦瘋狂思考脫身的辦法。

……這種時候, 一定不能慫, 慫了就白瞎自己長公主的身份了。

正當她快速思考時, 腰間突然一鬆,季聽再定神就看到自己的腰帶出現在了申屠川手上。

季聽:“……”他下手太挺快。

申屠川單手撐著被子,另一隻手勾開了季聽的衣襟,一層一層剝下去,直到碰觸到裏衣, 才突然停了下來。

季聽看著他額角的青筋,心裏頓時有底了, 慵懶的躺平看著他:“繼續啊,今日你伺候的是本宮, 還不到忍耐的時候,明日遇到哪家四五十歲的貴婦人,撩開衣裳皮鬆肉泄的, 那才該好好忍著。”

“殿下似乎很了解?”申屠川垂眸將她裏衣上的帶子拉開。

衣衫散開,露出白得驚人的肌膚,季聽隻覺得身前涼涼的,忍了忍才沒有上手攏起。

申屠川看著她脖頸處,喉結微微一動,突然一陣煩躁不知為何湧起。

季聽看著他耳根逐漸泛紅,心裏輕哼一聲。她這人最拿得出手的, 也就是這張臉和身材了,這個男配雖然歲數不小,在古代都是該當爹的人了,然而卻一直沒有娶親。

以他的人設,恐怕到現在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過,如今第一次解女子的衣衫,便遇到了她,沒點反應還真是不正常。

季聽想著,微微屈膝,在碰到他的一瞬間,隻見他猛地坐了起來,滿麵通紅的斥了一句:“荒唐!”

“這才哪到哪啊,還沒到荒唐的時候呢。”季聽輕笑一聲,媚眼如波人似明月,直叫人睜不開眼。

“殿下經驗老道,是草民不可比的。”申屠川看著她,愈發覺得燥熱,同時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憑什麼在這事上,她比自己還要冷靜,再想到她公主府豢.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申屠川握緊了拳頭。

季聽斜了他一眼:“我這點經驗,說起來還真不算什麼,你可知道那些貴婦人是怎麼玩的?又或者不止貴婦人,還有那些喜歡養個倌兒的男人,那花樣可多了去了……”

“殿下到底想說什麼?”申屠川打斷她的話。

季聽輕笑一聲,不在意道:“隻是叫你認清自己的處境而已。”

“草民的處境,草民早就認清了。”申屠川看著她冷靜的樣子,心中的怒火越來越重,直接抓著她的胳膊,單手迫使她翻了個身,趴在被子上背對自己,也省得再看她那張不屑的臉。

季聽立刻有些慌了,強作鎮定的問:“你要做什麼?”話音剛落,就感覺他貼了過來。

“殿下以為草民要做什麼?”申屠川反問。

季聽心裏一驚,急忙從他胳膊的桎梏下滾到了一邊,身上的衣裳登時就亂了,但她也不在乎,這一層層的疊加起來,就是想走光也不可能。

“殿下跑什麼?”申屠川一雙眸子清冷的看向她。

季聽鎮定的嗤了一聲,單手撐著自己因為佩戴太多首飾而過重的腦袋:“看申屠公子的表情,還以為你要暗殺本宮,本宮這心裏還真是不安呢。”

“殿下說笑了,草民一家老小性命都在皇上手中,草民又豈敢得罪皇上最看重的胞姐,這天下若說誰最尊榮,恐怕除了皇上,也就是殿下了。”申屠川說這話時,眼底滑過一絲嘲諷。

要不是看過原文,季聽還真以為他是在誇自己了,當即嗤了一聲:“你在敲打我?”

“草民不敢。”申屠川見她沒有要繼續的意思,幹脆坐直了身子。

“申屠丞相曾也是皇上最看重的大臣,如今還不是說流放就流放,你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嘲諷本宮太猖狂,早晚會落得跟申屠家一樣的下場。”季聽躺得累了,幹脆坐了起來,隨手將頭上的發釵一一取下。

申屠川頓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她會想通這一點,但嘴上還是淡淡道:“殿下想多了。”

“本宮有沒有想多,申屠公子心裏清楚,”因為手法不熟練,季聽在拔釵子的時候拽斷了幾根頭發,忍不住痛哼一聲,“嘶……可惜公子等不到那一天了,前幾日本宮已經將兵權還給皇上,沒了那東西,本宮就礙不著皇上什麼了,自然可以繼續尊榮一輩子。”

申屠川目露訝然,但很快隱去自己的心思:“殿下是大將之材,兵權上繳是我天啟之憾。”

“有什麼可憾的,如今國泰民安,本宮為天啟做得夠多了,現在也該替自己考慮了,”季聽說完頓了一下,不懷好意的看向他,“皇上生性多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為何不疑本宮交權的目的?”

她生得本來就極為美豔,今日又化了豔麗的妝容,雖然此刻將珠釵盡數摘下,一頭烏發不帶任何修飾,隻是隨意的披散在身上,卻依然美得驚人。

她沒了腰帶,衣衫淩亂的攏在身上,卻還是無意間露出了脖頸和一小片肌膚,在珠光下盡顯白皙。

“殿下願意說便說,草民不敢強求。”或許是那一抹白太過刺眼,申屠川別開了眼睛。

……這人真沒勁,季聽嗤了一聲,抬起下巴:“因為本宮跟皇上說了,要用兵權跟他換一個人。”

申屠川心頭一動,半晌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隻見季聽狡黠的與他對視:“皇上送進風月樓的人,想來替他贖身也得等皇上點頭,本宮怕有人捷足先登,便先一步去找皇上了,他果然不同意,那本宮就隻好用兵權換了。”

申屠川眉頭微微蹙起:“殿下……”

“你不必多想,”季聽朝他擺擺手,“本宮這也算是利用了你,當年本來隨口調戲你一句,哪知道坊間就傳出本宮癡戀你的傳言,當真是可笑,不過流言也有流言的好處,至少皇上聽聞本宮要用兵權換你,也隻是想到本宮被衝昏了頭腦,而不是本宮為保全性命故意卸權。”

申屠川指尖輕輕的敲擊床麵,若有所思的看著季聽:“殿下高招,隻是不知殿下跟草民說這些做什麼。”

“本宮隻是想告訴申屠公子,不必對本宮有什麼戒心,本宮救你並非因為私情,而是既然利用了你,便順手幫個小忙而已。”季聽表情正經,周身充斥著不怒自威的皇家威嚴。

申屠川靜靜的看著她,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一樣。也對,本就是不認識的,從第一次相見她要把自己納入公主府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也見了不到十次,還包括前幾日隔著窗戶相見那次。

“至於外界傳言,本宮被你拒了之後便找了個替代品一事,更是子虛烏有了,與之和申屠公子全然不像,公子介意了這麼多年,本宮總算可以告知你了。”季聽含笑看他,仿佛自己跟牧與之很熟一樣。

她從穿越就決定這次不再跟男配有任何感情線,所以一早就想好了要跟他講清楚,免得最後再生出什麼事端。

申屠川沉默不語,似在揣測她的真實想法。

季聽才不管他那些小九九,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重新問了一次:“本宮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隨本宮回公主府?”

申屠川沉默許久,最終緩緩道:“恕草民難以從命。”

“為何?該解釋的本宮難道不都解釋了?”季聽挑眉。

申屠川看向她:“既然殿下對草民沒有半分情誼,如今兵權也已經上交,為何要對草民說這些話?若公主不說,草民必定會拒絕公主,屆時公主不僅不會被皇上疑心,還不用帶草民走,豈不是更好?”

……因為要拯救你的後半生啊你個垃圾。

“明知這些話屬實大逆不道,若草民有心脫離風月樓又不願跟公主走,隻需將公主方才說的那些告知皇上,便可換得自由,可公主還是說了,公主不覺得此事有些說不過去?”

“……”這人是不是有病?都說了不喜歡他了,怎麼還這麼多話。

“我若是心悅你,你便不跟我走了?”季聽氣得連自稱本宮都忘了。

申屠川神色淡淡:“既然殿下已經否定,草民自然不敢自作多情。”

“……既然如此,為何不跟本宮走?”車軲轆話說到最後,季聽表示自己真的累了。

申屠川嘲諷的垂眸:“屈身風月樓,是皇上禦命,草民不得不從,可做殿下的男.寵不是,人行於世非形勢所逼卻做下乘之選,此非申屠家子弟的風範,也非申屠川本人所願。”

“你思慮得倒是周全,”季聽冷笑一聲,“既然申屠公子不願,那本宮也不強求,隻是這風月樓可不是好待的地方,還請申屠公子萬事小心。”

“多謝殿下關心。”

季聽嗤道:“可惜本宮向來我行我素,你的意見根本不重要,本宮既然決定要保你,那便是保定了。本宮今晚歇在這裏,你去外間歇息吧。”

季聽說完,申屠川依然不動,她忍無可忍的下床,嘀嘀咕咕往外走:“你不去,本宮去總可以了吧,什麼人呐真是……”

她的身影隱入外間,聲音卻還斷續傳來,直到一聲重物落在軟榻上的響聲傳來,這才算安靜下來。

申屠川發帶微鬆,一縷發絲垂了下來,遮住了他半邊臉,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一夜無話。

季聽在外間軟榻上睡了一宿,醒來時腰酸背痛的,還沒起床就聽到門外傳來了爭吵聲,再一聽是扶雲在跟小廝爭辯。

“我家主子在裏麵,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是不是要對公主殿下欲行不軌?”

“小少爺,您就饒了奴才吧,殿下還在歇息呢。”

“本少爺就要進去,你給我讓開。”

季聽:“……”這大清早的還真有活力。

眼看外麵要動手了,季聽咳了一聲:“扶雲來了?”

“殿下!”扶雲聽到她的聲音,當即把小廝推到一邊,推開門直接進來了。小廝阻擋不及,隻能跟季聽告了罪,在外麵把門重新關上。

扶雲進屋後看到季聽在外間軟榻上坐著,一看就是剛睡醒,登時就炸了:“殿下昨晚是在這裏睡的?”

“……不是,我醒得早,出來坐會兒。”季聽聰明的否認了。

扶雲更炸:“申屠川呢?就讓您這麼出來了?”

“……那不然呢?”季聽一臉無辜。

扶雲氣結:“自然是要他伺候您洗漱更衣,對了他人呢?不會還在睡吧?”

“草民已經醒了,不知扶雲公子有何指教?”申屠川麵色平靜的走了出來,他衣衫完整,頭發也已經束好,跟淩亂的季聽比起來,不知道要整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