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129章(1 / 3)

“你答應了我要平安回來, 要跟我一起找到消滅喪屍的藥拯救世界,要一起考大學一起畢業, 你說了要向我求婚……你個王八蛋!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他們都以為你死嗚……”季聽說著, 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抱著他的腿失聲痛哭。

她的話字字泣血, 包含了無數的委屈與痛苦,申屠川卻無法感同身受,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頭頂的旋,半晌冰涼的手指放在了她腦袋上,心想隻要輕輕用力, 這個女人的頭骨就會被他捏碎。

“涼……”季聽哼唧一聲。

申屠川下意識把手拿開了,他蹙了一下眉, 接著就看到季聽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他喉嚨動了一下:“看什麼?”

“看你也不行嗎?”季聽看著他這張臉, 心裏還是有點氣,聞言不由得瞪他一眼。

申屠川眼神暗了下來:“敢跟我這麼說話,信不信我殺了……”

“你的手好涼啊, 是穿得太薄了嗎?”季聽無視他的聲音,低頭擔憂的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哈氣。

申屠川古怪的看著她,覺得她一會兒一變的情緒有點……神經質?

手指被對方溫熱的手心包裹,是申屠川已經遺忘的感覺,他沉默的看著這個女人,鼻子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檸檬香。不管是她的臉還是她身上的味道, 都讓他陌生又熟悉,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無法下手殺她。

等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後,他再一次愣住。自從破繭,他還從未有過這種情緒波動,更沒有過自己無法殺誰的心思。像是為了抗拒這種想法,他的手從她手中掙脫出來,食指抵住了她的額頭。

隻要輕輕刺破,她就會感染喪屍病毒,而由於他的毒性,她根本沒有機會變成喪屍,就會直接死亡。

隻要他的指尖一用力……

啪!

季聽一把打開了他的手,不高興的詢問:“我幫你暖手,你戳我做什麼?”

“……”

“算了算了,你手這麼涼,這麼暖估計一夜都不會熱,還是跟我上車吧,車上有暖氣,”季聽說著,皺眉把他推到了副駕駛上,自己則是坐到了駕駛位,“雖然聲音可能會引來喪屍,但是你別怕,我現在可厲害了,一定會保護你的。”

她跟申屠川說這些,其實有點小炫耀的意思,畢竟分開這一年,她在非常努力的成長,基地裏誰都沒有像她一樣這麼多的實戰經驗,她的戰鬥力早就數一數二了。

然而申屠川聽完卻更想殺她了,雖然他從不認為自己跟外麵血肉模糊的那些是一種東西,可他到底也是喪屍,這個女人以殺喪屍為樂,他本能的想要殺她。

然而每當他要動手,都會有另外一種本能出來製止他。

申屠川最不喜歡被本能控製,哪種本能最強,他就偏要跟哪種對峙。他瞳孔閃了一下,嘴裏的牙齒漸漸變得尖利。

他看著季聽動個不停的唇,張開嘴便要咬上去,叭叭說著話的季聽突然停了下來,一把捧住了他的臉,他的嘴被迫閉上,尖利的牙齒直接刺在了肉裏。

申屠川:“……”

雖然已經沒了‘疼痛’這種反應,牙齒薅出來後傷口也會一秒愈合,但他還是十分不虞,對季聽的殺心快要衝破天際。

“你眼睛的顏色怎麼變了?灰色……這不是喪屍的顏色嗎?”季聽怔愣的和他對視。

由於車裏燈光有限,她湊得極近才能確定他眼睛的顏色,申屠川麵無表情的跟她對視,感受著檸檬香縈繞自己,本能在叫囂‘咬她!殺了她!’,而他在盯著她的唇看了半晌後,終於咬住了。

季聽:“?”

申屠川:“……”心裏想的是吃人,可彈性這麼好,一點都下不了狠心怎麼辦?

季聽驚訝之後,本來都要閉上眼睛了,可隨後感覺到他像嚼口香糖一樣咬自己,頓時無語的推開了他:“我跟你說正事的,你親我做什麼?”還親的這麼差勁,簡直討打。

申屠川:“……”

“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你的眼睛變成了灰色?”季聽皺眉。

申屠川和她對視許久,聲音低沉中透著一絲詭異:“你也說了,灰色是喪屍眼睛才有的顏色……”

話沒說完,季聽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腦門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申屠川的頭直接被打得往後仰了一下。

“我問你話呢,你跟我裝什麼神秘!”季聽氣結,發現自己跟他重逢之後,脾氣直線暴躁,她也不懂原先小天使小可愛一樣的男人,這會兒為什麼突然嘰嘰歪歪行為古怪。

申屠川的眼皮抽了一下,寒著臉看向她,毫不遮掩的朝她釋放殺意。季聽眼睛一瞪:“你現在在跟我發脾氣嗎?”

“……沒有。”殺意瞬間收了回去。

季聽輕嗤一聲,最終還是再次擔憂的湊了過去,溫熱的指腹拭過他的眼睛,聲音中滿是心疼:“是異化了嗎?你現在是異能者了?”

申屠川不說話,隻是淡漠的看著她。季聽頓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自打重逢後,他的眼眸裏還未出現半點欣喜。

季聽坐直了身體,和他對視許久後放輕了聲音:“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申屠川沉默許久,才緩緩說出兩個字:“季聽。”

一聽他還認識自己,季聽當即鬆了口氣,嘴角上翹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失憶了呢。”失憶這種狗血梗,她真是怕死了。

“我記得你,”申屠川淡淡的說完,突然覺得她的笑十分礙眼,“但是不喜歡你了。”

果然,季聽在聽到他這句話後,臉上的笑猛然僵住了,他終於不用再看她礙眼的笑,可卻瞬間又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果然是有毛病了啊,不然我這麼好,你怎麼會不喜歡呢?”季聽眼底滿是憂慮,“你是不是身體裏什麼東西壞掉了?”

“……”

季聽和他對視許久,突然輕聲問了句:“你在怪我對嗎?”如果不是怪她,她想不通他這一年明明沒事,卻沒去找自己的原因。

從重逢開始,她就不敢提及那一日的事,不敢問他是怎麼在那麼多喪屍的包圍裏活下來的,不敢問他之後又經曆了什麼,可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有些事不是不提就可以裝作沒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