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風中,報童激動銳利的聲音在天津衛的大街小巷回響。
很奇特。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照說天津衛應該軍警林立,到處都嚴加盤查才是,但大街小巷,除了激動,沒有一絲一毫這種緊張的氣氛。
軍隊看不見,警察都溜邊。
奇特的現象不隻出現在華界,租界也一樣。
這要是在以往,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租界還不得翻天,但同華界一樣,英租界、法租界和意租界雖然氣氛極其緊張,但就是沒有盤查的。
都被嚇著了。
義和團嚇人不?但義和團跟雞鳴山的這群爹比,那就是一群隻知道砍砍殺殺的傻佬冒。
這幫爹可不一樣,手不僅比義和團還黑,手段那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就沒法比。
同時屠戮十七家,表麵上說起來似乎也算不了什麼,每家潛伏幾個人,一起動手,殺完走人,似乎很輕易,但是,麵對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沒人會有這種感覺,每個人有的隻是恐懼。
這幫爹即便就在麵前也是不敢抓的,如果盤查,因為別的事兒抓了人,或者出點別的什麼意外,而這幫爹這麼好麵,要是因此有點想法,那就倒血黴了。
所以,巡捕們都很自覺。
巡捕們懂事,洋大爺更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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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午,曰本人依然沒有上門,於學忠笑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人是這個理,國家也一樣。
曰本人那兒,現在一定是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成一鍋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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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軍前線司令部。
土肥原賢二是昨晚上到的。
土肥原是曰本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個救火隊員的角色,哪裏有問題他就衝到哪裏去解決問題。
黑龍江的抗曰義勇軍抵抗的很厲害,他就去了黑龍江,擔任黑龍江特務機關長,專責對付黑龍江的抗曰義勇軍,成果依舊是大大的。
現在,華北出問題了,他又出現在了華北,接替那個倒黴孩子板垣,出任天津特務機關長。
這一刻,司令部裏,司令官武藤信義、參謀長小磯國昭和土肥原賢二三人都麵色凝重。
土肥原賢二道:“司令官閣下,相比於暗殺事件,袁公館爆炸一事就算不得什麼了。如果不消滅雞鳴山**,今後在華北,甚至是整個支那就不會有人為帝國做事了。”
武藤信義和小磯國昭點了點頭,他們現在已經不氣憤了,也沒有了殺入平津的衝動,他們現在心裏有的隻是沉重。
這件事的後果太嚴重了。
武藤信義問道:“土肥原君,你覺得帝國應該怎麼做?”
土肥原道:“司令官閣下,這次和支那政斧談判,我認為剿滅雞鳴山**應列為第一要件。即便在其他方麵略作退讓,也要堅持剿滅雞鳴山**。”
微微皺了皺眉,武藤信義道:“土肥原君,有這個必要嗎?”
小磯國昭也道:“是啊,土肥原君,就是我們不提,那位蔣先生他也不會放過[***]吧?”
“不然。”微微搖了搖頭,土肥原道:“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此[***]非彼[***],蔣進剿江西[***]不會有什麼輿論壓力,但進剿雞鳴山[***],一定會麵臨極大的輿論壓力,甚至是軍隊的不滿。而且,即便蔣決心清剿,但能否做到還是未知之數。在華北,蔣的中央軍嫡係軍隊不多,其他軍閥各懷心思,極易為雞鳴山**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