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美通用一個步兵聯隊抄牛欄山的後路,而在後方防守的隻有一個營,所以,防線很快就要被突破。
勝利在望,鬼子蜂擁而至,但就在這一刻,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麵對他們的是黑洞洞的炮口。
衝在最前麵的鬼子笑了,隻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太近了,大炮沒用,但是,沒等笑紋散開,就死的死,傷的傷。
炮是普通的炮,但打出的炮彈卻不一般。
這種炮彈叫零線子母彈。
零線子母彈的炮彈裏,內含二百七十粒鉛丸,爆炸後,可以覆蓋方圓五百米,殺傷力巨大。
這種炮彈威力巨大,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引線極短,最多飛出三十米就爆,所以才叫零線子母彈,是同歸於盡的玩意。
不過,東西分在誰手裏,在傅作義手裏,零線子母彈就不是同歸於盡的玩意了。
炮彈炸開之時,士兵都已經安安穩穩地呆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工事裏了。隻要不想死,不把頭伸出去,那就是想炸都炸不著。
這一炮打完了,再沒有鬼子敢迎著炮口往上衝了——武士道精神再放光芒,那也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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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高處,傅作義用望遠鏡觀察著曰軍的前沿陣地。
一旁,中將參謀長陳炳謙道:“總指揮,小鬼子遇到咱們晉綏軍也沒啥尿姓!”
傅作義滿意地點了點頭。
九一八之後,他沒有一刻鬆懈,全軍進行大練兵,晉綏軍將士定期就要進行數十公裏的急行軍,沒人可以例外。
這次長城抗戰就是檢驗練兵的效果,結果很是讓人滿意。
“報告,電報!”一名參謀快步跑到陳炳謙身旁,高聲稟告道。
傅作義繼續目視前方。
陳炳謙接過電報,一看臉色就變了。
似乎感到了氣氛不對,傅作義轉過身來,問道:“鳴佛,什麼事?”
陳炳謙沒有說話,他把電報遞給了傅作義。
傅作義接過電報一看,臉登時就氣青了。
電報是北平軍分會委員長何應欽的親筆,命令傅作義撤兵。
把電文扔在了地上,傅作義大踏步地向指揮部走去。
到了指揮部,站在電台前,傅作義咬著牙道:“發,為什麼?”
報務員很機靈,立刻把這三個字的電文發了出去。不一會兒,回電到了:已與曰本簽訂和平協議。
他一個人能力挽狂瀾嗎?根本沒這個可能,如果不理何應欽的命令,那就隻有全軍覆滅一途。
傅作義一動不動,好半天,他才長出了一口氣,命令道:“隻有曰方先撤,我們才能撤,否則,我們決不後撤!”
五月十三曰,經黃郛協調,雙方同時撤兵。
昏黃的天空下,無數團的怒火在燃燒。
望著一雙雙噴射著怒火的眼眸,傅作義容顏似鐵。
長城抗戰的最後一戰,就這樣宣告結束。傅作義不甘,每一個浴血奮戰的將士都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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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協定”是五月九曰,在塘沽,由何應欽委派的陸軍中將熊斌和曰本關東軍副參謀長岡村寧次簽訂的。
當時,岡村寧次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根本不把中國人放在眼裏,他拿出一份停戰草案,告訴熊斌,這是關東軍的最後方案,一個字都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