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久太郎一進來,那臉沉的,好像人人都欠他八百吊錢不還似的,他一看見秦德純,就立刻大聲道:“秦桑,我抗議,我代表大曰本帝國強烈抗議!”
看著他,秦德純也不說話。
鬆井久太郎不由一陣氣短,但隨即就調整過來,繼續道:“你們在宛平的駐軍竟然對皇軍開槍,而且壞掠走了我們的一名士兵。這是挑釁,是赤裸裸的挑釁,是不折不扣的戰爭行為!”
秦德純還是不說話。
鬆井久太郎也覺得理屈,又道:“我們的人親眼目睹,是宛平的駐軍把我們的士兵抓進了宛平城裏。”
又沉默片刻,秦德純問道:“你們的哪個士兵是在哪兒被抓的?”
鬆井久太郎道:“盧溝橋。”
秦德純問道:“大半夜的,他去盧溝橋幹什麼?”
鬆井久太郎道:“帝國皇軍在盧溝橋進行軍事演習。”
冷笑一聲,秦德純道:“鬆井,你睜大眼睛看看,盧溝橋是中國的領土,是誰允許你們去盧溝橋演習的?”
嘎巴嘎巴嘴,鬆井久太郎沒詞了,是啊,這茬給忘了。
有理講理,沒理就不講理,鬆井久太郎臉不紅,心不跳,堅持要進宛平城搜查。
秦德純不同意,最後,鬆井久太郎丟下一句“後果自負”,便氣哼哼的拂袖而去。
鬆井久太郎走後,秦德純和馮治安兩人都很焦急,因為宋哲元不在。
宋哲元臨走之前,秦德純和馮治安自然不會忘了這個問題,如果宋哲元不在的時候,發生這類突發事件怎麼辦?
宋哲元留下的話是沒關係,到時自然會有辦法。
這話弄得人很迷糊。
請示電剛剛發出去。
就在這時,掛名的情報處長韓立洪來了。
韓立洪怎麼來了?秦德純和馮治安都有點吃驚。
打過招呼,韓立洪把一封信遞給了秦德純。
看過信之後,秦德純很是震驚,他又把信遞給了馮治安。
馮治安看過之後,他比秦德純還震驚。
信是宋哲元親筆,命令秦德純和馮治安一切都聽從韓立洪調度。
他們都仔細看過,確實是宋哲元的親筆和印信,不會錯。
但,這是為什麼?
秦德純和馮治安都看著韓立洪,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解釋。
韓立洪道:“秦市長、馮將軍,實不相瞞,我是黑神軍的全權代表。”
韓立洪這一說,秦德純和馮治安比剛才更震驚,更難以置信。但是,他們又不得不信。因為,韓立洪來這兒,隻能是執行他們秘密製定的那個計劃。
不一會兒,宋哲元的回電到了。
回電隻有兩個字:信洪。
沒什麼好懷疑的了,秦德純問道:“韓處長,現在該怎麼辦?”
韓立洪道:“立刻啟動計劃,準備發起全麵攻擊。”
秦德純和馮治安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他們都是心頭一震。顯然,這是要動手了。即便曰本人不開槍,也會誘使曰本人開槍,而這簡直太容易了。
以為會動手,和知道肯定會動手,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自然極大,尤其是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
不由自主,秦德純和馮治安都握緊了拳頭。
這幾年,從駐軍察哈爾開始,受曰本人氣最多的就是秦德純,尤其是那個《秦小協定》,更是叩了一頂漢殲的帽子在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