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鳳映寒感覺渾身酸痛,身下黏黏的,眼睛卻睜不開,臉上溫熱的氣息,仿佛有人睡在她身邊,不會是……鬼壓床吧。
掙紮了許久,鳳映寒猛然睜眼。
她是側著睡的,一睜眼,便看見眼前一張放大的容顏,麵容白皙,眼睫長而黑,在潔白無瑕的臉上投下一片暗影,鼻梁不高不低,恰到好處,再下麵是粉嫩的唇瓣。
鳳映寒被嚇了一跳,沒經過大腦手便是一推。
鳳映寒睡覺本就不老實,將陌上幽擠在了床邊,勉強躺著,這一推著實讓陌上幽狠狠摔在地上,左臂著地,陌上幽輕嗯一聲睜開眼,迷茫了三秒,連忙起身,發現自己站在地上,而且……
下身衣上盡是汙血。
鳳映寒也被下了一跳,以為他身上的血跡是剛才摔的,連忙起身,可是忽然腹痛難忍,重重跌在床上,痛的呲牙咧嘴,她發現自己衣上,床上盡是鮮血,像殺ren現場。
陌上幽連忙扶住她,心想,難道是流產了?這麼一想,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頓時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脈象呈滑脈,她是女人正常的生li反應。
也就是說……親親不能懷孕。
鳳映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血是自己身上的,抱著陌上幽的手臂哭道:“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手上熱乎乎的液體,鳳映寒抓裂了陌上幽的傷口,衣袖浸紅了一片,連忙撒開手。
陌上幽安慰鳳映寒道:“沒事沒事,映寒你別怕,這是正常的,我幫你叫蘭兒。”
“我要死了,你別走……”
鳳映寒一手捂著腹部,一手去抓陌上幽。
陌上幽叫來蘭兒,蘭兒看到鳳映寒,嚇了一跳,鳳映寒快哭了,拉著陌上幽的手道:“你陪著我,不許走,蘭兒你去告訴女帝,就說我要死了。”
蘭兒眨了眨眼,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忽然一笑:“恭喜公主,您成人了,這是喜事!”
鳳映寒迷茫的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蘭兒?凡兒你出來,你看她不會是易容的吧?我的蘭兒呢?本公主要死了這是喜事?”
不見任何動靜,原地跪著一個黑衣女子,大約十八歲的模樣,她有些無奈的解釋一通,為了讓鳳映寒聽懂,用詞很直白。
雖然很直白,但配上她的麵無表情,鳳映寒倒是覺得自己臉紅顯得不正常了,擺了擺手便讓凡兒下去。
陌上幽回避到床幔後洗漱換衣後,鳳映寒脫了衣服,用床單裹著身體去洗澡,感覺臉燙到可以烤雞蛋了。
洗完澡,蘭兒也已經將床鋪換了,鳳映寒坐了半晌,忽然想起什麼,叫來蘭兒道:“這件事,你與凡兒幫我保密成麼?”
蘭兒疑惑的眨了眨眼:“公主初潮是大喜事,為何要保密?”
鳳映寒抓了抓頭發,有些煩躁的道:“若被女帝知道,她一定會讓我選駙馬,我知道你最好了,凡兒聽你的話,拜托了。”
蘭兒疑惑的陌上幽一眼,難道公主不想讓陌上公子當駙馬?不過公主的事情,她可不敢過問,點點頭道:“好,公主,我幫你說。”
鳳映寒一喜,高興的道:“我就知道,蘭兒最好了!”
由於初潮之事,鳳映寒宣稱身體抱恙,沒上朝。
第二日,兩人終於趕在天亮,將長恨歌抄完,陌上幽許久沒有休息,吃過早飯便睡了,苦逼的鳳映寒好不容易應付走夫子,忍著腹痛趴在床上輕輕舒氣。
該死的,終於應付了萬惡的夫子!
一陣痛感過去,鳳映寒眸子微微一轉,看到陌上幽的手。
手指白皙修長,無肉且不露骨,手腕纖細,纏著布質手環,像極了抹額。
鳳映寒想解下來玩,但解下來,卻被嚇了一跳。
纖細的手腕,一條血痕如新,正好割斷手腕上的經脈,鳳映寒唇瓣緊抿,仿佛腹部也不疼了。
鳳映寒拉出他的左手看,發現是同樣的傷口,她一眼便可看出,一刀切斷兩手經脈,沒有任何掙紮的。
而且從傷口愈合程度來看,可以看出,是靈器所傷。
鳳映寒抿了抿唇,翻出自己珍藏許久的金創膏,塗抹在他的手腕處,再用紗布包好,鳳映寒坐上床,抱著腿,心中有些迷茫。
她讓陌上幽陪她逛七彎巷是有目的的,七彎巷女帝的眼線很多,她是故意向女帝挑明她與陌上幽的關係,或者說,是宣戰。
陌上幽那麼聰明,自然知道她的,目的,卻是依著她。
可是,今後該怎麼辦呢?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