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振海難得幽幽一歎,一本正經的道:“別想那麼多了,先看眼前吧,皇上姑父的仇是時候報了!”
“嗯。”陌上幽點點頭,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
鳳翔皇宮,帝寢宮。
女帝,鳳映寒,葉挽歌,楊函玉四人圍著一個桌子,桌麵上擺著棋盤,女帝正與葉挽歌對弈。
女帝握著一枚白子猶豫半晌才落下一子,葉挽歌掃了一眼,隨手將黑子落下,女帝又陷入沉思。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多日不見,葉公子的棋藝又精進了不少!”女帝盯著棋盤看了半晌,笑著讚揚道。
“女帝過獎了,晚輩甘拜下風。”葉挽歌客氣的道。
若是葉挽歌參與到這場血雨腥風中,將是丹青上的一筆濃墨,可惜對方不感興趣。
“棋盤如戰場,不知以天下為棋,操棋者是誰!”女帝歎道。
葉挽歌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楊函玉,見她神色懨懨,問道:“玉兒,怎麼了?”
楊函玉揉了揉眼睛道:“有點困。”
葉挽歌失笑,他每次下棋,她都會看困,葉挽歌站起身,撫了撫衣擺道,福了福身:“在下告退。”
女帝點點頭:“去吧。”
葉挽歌拉著楊函玉出了門,女帝看向鳳映寒,問道:“寒兒,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鳳映寒眨了眨眼。
“娘親知道你不喜歡,但是鳳翔國不能不姓鳳,你且忍耐一下,陌上幽為父報仇定然會奪因宵國江山,到時候你實在不喜,可以舉國相送,又有何不可?屆時他為帝,你為後,如因宵國先皇一般廢棄後宮,豈不是很好?”女帝循循善誘。
鳳映寒皺了皺眉:“二姐稱帝,然後讓因宵國打過來不就好了。”
“寒兒!”女帝聲音提高:“你可知你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會使多少生靈塗炭?”
鳳映寒連忙閉了嘴。
“陌上幽的邀月樓勢力遍布天下,你應當知道我暗中練兵之事,那些兵馬與老十二那三萬兵馬一樣,都是無親無友孤身一人的流浪漢,雖然也是生命,但不會使許多家庭家破人亡,內鬥的話,這些兵馬或許隻需要出個麵,鎮鎮場,或許根本不用流血。”女帝換了口氣又道:“但國家與國家打仗就不同了,戰場上死一個人,便會使一個女人失去丈夫,老人失去兒子,小孩失去父親,寒兒,你明白嗎?”
鳳映寒一怔,繼而咬緊下唇,是她隻考慮自己了,根本沒想其他,這一點,她不如十二姐與娘親。
“你當知道,這麼多年來除了你和你哥哥,我最喜歡的孩子就是老十二了,老十二是善良的,沒想到她會聽信老二與老九的讒言來篡位,不過幸好魔教教主救了她,也許也救了她年輕的人生。”女帝一瞬間似乎話很多。
善良的?鳳映寒心中不屑,在她看來,敢肖想陌上幽的,都不是好人!
鳳映寒想著這麼多年沒和自己的娘親在一起,沒想到外表威嚴冷漠的女帝,其實和普通母親沒有兩樣。
正強力忍著女帝的多話,快要忍不住的時候, 李進忠進來救場:“女帝,痕王求見。”
“痕兒來啦?讓他進來。”女帝道。
話落,一襲瀲灩紫衣走了進來,在一身紅衣的鳳映寒,與金黃鳳袍的女帝麵前絲毫不失色,他一進來,仿佛殿內都亮了幾分。
“兒臣見過女帝!”鳳紫痕單膝跪地行禮道。
“哎,這孩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你怎麼記不住呢?”女帝看向鳳映寒道:“寒兒,你跟你哥哥說!”
“是!”鳳映寒看著鳳紫痕笑道:“哥哥,以後見到女帝要叫娘親!”
“啊,對,瞧我這記性!娘親!”鳳紫痕立即改口。
“這傻孩子!”女帝失笑。
“娘親,你們是如何打算的?”鳳紫痕一臉迷茫的道:“您為何將實權交給二公主,自己坐著這虛位?”
“這位置隻是個給百姓交代的象征,皇權是鍛煉寒兒的媒介。”女帝道:“寒兒是該長大了!”
鳳紫痕看向鳳映寒道:“寒兒,你該長大了!”
鳳映寒點點頭道:“嗯,我該長大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道出了兩人對她的期望。
她依賴哥哥,依賴陌上幽,如今又依賴娘親,以後她要自己做個被別人依靠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