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你已經十一歲了,轉眼就到年關,再有個三年兩載的也該定親了。或許你奶奶他們能多留你一段日子,讓你幫著顧著家裏。可是,你爹娘的性子比我娘也差不了多少,到時候老房做主,隻怕……”說到這裏,小七頓了一下,見王大丫不僅僅沒有少女談起婚事的嬌羞,反而是臉色煞白,便道:“我知道你在那個家裏做不得主,日後的姻緣也隻得被長輩拿捏了,哪怕是將你發賣了,你也說不得個不字,隻是到那時候再後悔,就為時已晚了。”
見王大丫紅了眼眶,雙手緊緊的攥著衣襟,小七又轉首對菊花嫂子說道:“我的名聲不好,菊花嫂子怕是連對家裏提及自個兒的想法都不敢吧。”
被小七說的紅了臉,菊花嫂子羞愧的低下頭,小七這般的為她著想,可她卻連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我被王老實家趕出來,說是在外麵偷人了,可相信的人有多少?而王老實家的為人,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我不過多大,就給我扣上了無所出的罪名。而菊花嫂子你,已經十八了,嫁過來也已四個年頭了,肚子卻半點好消息也沒有。你沒孩子,日後會怎樣,菊花嫂子真的都不在意嗎?”
小七不介意拿自己的事來說,隻是想點醒這個受氣的女人。
“或者菊花嫂子很快便會有好消息,但以菊花嫂子的身體狀況,孩子生下來是否會健康?以菊花嫂子在婆家的地位,若是男娃兒好歹能讓他吃口飽飯,可若是女娃兒呢?”說到這,小七朝王大丫看去,意味明顯。“今日,我也不勉強你們什麼,隻是念著過去的情分,不想看你們就這麼一輩子苦著。若是你們日後改變了心思,隨時可以來找我。”
小七話落,王大丫和菊花嫂子的心就跟長了草似的,荒涼的緊,也有種要衝破泥土去新生的衝動,隻是被壓抑慣了,自是畏首畏尾。
“小七,我們今兒來,還有件事想告訴你,王家三郎的婚期不是延後了嘛,如今已經改在冬月。”臨走前,王大丫小聲的說了一句,怕小七會傷心,也沒敢去看她,殊不知小七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王三郎成親,與她有半個大子的關係嗎?
為了不引人注意,小七所買的成衣鋪子並未改名,仍舊叫馮記成衣鋪,也與原先的東家,也就是現在的掌櫃的馮滿倉約定,對外不要說鋪子已經轉手了,大小事情依舊讓馮滿倉做主,工錢是店裏營業額純利潤的兩成。
至於馮掌櫃家裏人,則是按照普通夥計發放工錢,其實也就是馮掌櫃的兩個兒子,包括了他那斷了腿的兒子,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小兒子也不過才十四歲。
至於馮掌櫃的妻子穆氏,可以做繡活,按照市場價收,也算是給他們全家人一份活路,馮家自是要感恩戴德,小七隻笑道馮掌櫃是沾了姓氏的光,與她母親或五百年前是一家。
五日的時間一到,村長便帶了人來,而小七則是帶著從張牙子那裏高價買回來的兩個繡娘,開始對女人們培訓,其實也就是試試她們是否有天分,或是底子如何,刺繡可不是三五日能夠成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