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一直在密切關注芳梅,當她發現芳梅竟然拿那張照片去威脅王柏鬆,王柏鬆背地裏雇人去查誰給她郵信,不禁笑了,真想拍著芳梅的肩膀對她說一句,“幹得漂亮!”
倒是她小瞧了芳梅,都說小鬼難纏此話不假,芳梅照片藏到了連她都不知道的地方,借此嚇唬王柏鬆,她拿不到錢或者出事,報紙上一定會登上照片,王柏鬆深怕芳梅將他和盧芊芊的事情捅出去,做起事情畏手畏腳。
芳梅就像是掐住了王柏鬆的命脈,王柏鬆沒能找出到底是何人在監視他,給唐皎寄了照片,隻能收買了掌管庫房的傭人,偷偷將其打開,在唐冬雪的嫁妝中挑了個古董花瓶給芳梅。
漲了芳梅的氣焰,他卻還要把血往肚子裏咽,每次在唐公館遇見芳梅,那眸子裏的暗鋒都讓唐皎有一種,他要殺了芳梅的感覺。
芳梅近來的日子過得實在不錯,小臉都圓上了一圈,走起路來步步生風,拿到王柏鬆的古董,在唐皎刻意的放水和指點下,直奔徽城當地最大的當鋪。
唐皎站在二樓窗前,任由黑發飄揚,今日的徽城又是陰雨天,最適合,做些事情了。
“翠妮。”
“小姐?”
“去警察局報警,我們家丟了個明朝的花瓶,好貴呢。”
此時已是七月末,一場小雨過後,空氣中的燥熱都被壓了下去,唐皎換了一身長至腳踝的火紅小洋裙,上麵秀著顆顆飽滿圓潤的珍珠,袖口白色蕾絲點綴,頭上戴了一個發箍,長發乖順地被她攏至耳後。
安靜的唐公館內,小黑皮鞋傳來“噠噠”地聲音,她呀,她要去告訴姆媽和父親一聲,家裏丟東西,她報警了。
她得給她父親留出收買人串口供的時間呀,步伐不停,在看見走廊上一家四口的黑白合照時神色冷了下來,畢竟,她這次要先將身邊的無恥之人給肅清。
至於她父親,沒了家中的爪牙,沒了姆媽的信賴,還有她和哥哥一內一外的注視,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麼將唐公館便成王公館。
她膩歪在姆媽身邊,目送王柏鬆不動聲色地離開,一顆心沒有一絲波瀾,外麵傳來小洋車的轟鳴,還以為是警察局的人終於提了速度,卻見管家滿臉急躁地跑了進來。
“夫人,小姐,少帥壓著芳梅來了。”
唐皎扶著唐冬雪下樓,便見客廳裏的張若靖一身軍裝,低低的軍帽下隻露出了半張臉,雙腿交疊漫不經心地坐在那裏,渾身都散發著獨屬男性的魅力,聽見動靜,抬起頭來。
帽簷下鷹隼般眼睛,牢牢盯住了她,蘊藏著遇見獵物的興奮,顧盼之間流露出數不清的風流。
“皎兒,”唐冬雪側頭,“怎麼停下來了?”
黑色小皮鞋比唐冬雪慢了一個台階,唐皎從張若靖給她帶來的衝擊中回過神來,挽著姆媽的手往下走,忽略了唐冬雪在兩人之間的視線,以及那微微蹙起的眉頭。
兩人落座,張若靖身上吸引力太強,愣是讓所有人都將視線聚集到了他身上,癱在地上被綁手腳,嘴裏還被塞上手絹的芳梅在地上不住扭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唐冬雪先唐皎一步注意到,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若靖對唐冬雪一貫恭敬,此時坐直了身體,沒了那瀟灑公子哥的勁,整個人都顯得成熟穩重的多,“今日本想過來給夫人送個請帖,誰料路過的時候瞧見你家的傭人偷偷摸摸去了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