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洗刷著整座徽城, 霧氣繚繞。
唐家大小姐,唐皎, 既她收拾掌櫃被潑上“惡毒”帽子, 來了一波漂亮反轉後, 以攀上少帥張若靖又一次在徽城出名了。
似乎所有的桃色新聞都會讓眾人津津樂道, 作為少帥張若靖的新寵,唐皎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人怕出名豬怕壯。
在掛掉第十二通約她出去看電影、吃飯的電話後,唐皎倚在沙發裏,覺得自己偏頭痛。
唐冬雪正在品讀手裏的報紙, 這段日子家中無事發生, 整個人氣色稍緩,碧綠手鐲在她手腕上晃悠,“皎兒,報紙說的這些可是真的?你和若靖在談戀愛?”
和張若靖談戀愛?她怕不是嫌棄自己命長。
有氣無力地擺手,“姆媽別信那報紙,張若靖就拿我當表妹來著。”
“那你為何要和秦家推遲婚約?”唐冬雪是不信的, 她早發現自己女兒對張若靖不同,以前是覺得自己多想,現今報紙都登了,這兩個小家夥別是背著自己在一起了。
唐皎生無可戀,覺得自己渾身滿嘴也解釋不清。
關鍵,她還覺得這樣被誤會挺好, 秦家可是不敢和張若靖硬碰硬的,她要是身上打上張若靖的名字, 退婚一事就好處理多了。
但,此事終究還要牽扯上張若靖,這才是讓她猶豫不決的原因。
見她不言語,唐冬雪換了個問法:“你覺得清貴和若靖比起來如何?”
知道自己避無可避,唐皎硬著頭皮回道:“他和少帥比,那就是螢火與皓月,如何比得上。”
一個是隻會欺負糟糠妻子的文人,一個是手握兵權的大都督,把兩人放在一起比,沒有比的必要。
唐冬雪輕輕將報紙放在麵前茶幾上,“你跟姆媽說實話,是不是不想同清貴結婚。”
唐皎直視她,不假思索,“對,姆媽,我不想嫁給他。”
她的臉頰上,紅腫未消,此時挺直背脊,堅定的神情讓唐冬雪知曉了她的決心。
唐冬雪甚至不去問她為什麼不願意結婚,“好,姆媽知曉了,婚事是你父親定下的,姆媽還得和你父親好好商議一下。”
“姆媽,”唐皎跑到唐冬雪身邊擠進她懷裏,“你對我真好。”
桃色新聞鬧的沸沸揚揚,在學校教書的王柏鬆自然也知曉了,尚未進門就聽見唐冬雪說有事與他商量。
“夫人有何事與我商量?”唐冬雪起身接過他的公文包。
唐皎深知這位父親不會同意退婚,也不想姆媽現在就和他對上,搶先說:“想和您商量將婚期延後。”
隻是延後而已,王柏鬆一雙眉毛已然皺起,看她的眼神像是頗為不懂事,“今日報紙我也看到了,不知是誰竟寫出這種文章,唐皎身行的正,才不會怕被說。”
“何況,你和張若靖若是沒有,過分親昵,怎麼會被人捕風捉影登在報紙上。”
唐皎側過頭,心裏像是壓了塊大石,露出自己被扇巴掌的那一張臉,“想來是謝瑾不服,才故意將這種消息登在報紙上。”
王柏鬆坐在沙發上,端起甜湯喝上一口,“她謝瑾為何要故意為難你,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
“老爺,”唐冬雪維護唐皎,“謝六那孩子我也見過,一個被寵壞的驕縱小姐,她若是看誰不順眼,又何須理由。”
他放下甜湯,“這事不必再說,秦家今日特意找我談話,希望近日完婚,隻要你們成親,謠言不攻自破,你要是想讀書,他們也不阻止,婚後照樣可以讀。”
唐皎站了起來,她的耐心一點點的消磨殆盡,父親潛意識裏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垃圾,她再怎麼表現,他也不會認同。
石頭心,才是麵對父親最有利的利器。
她靜靜站在王柏鬆對麵,像是一株正努力吸取水分茁壯成長的幼苗,“父親隻怕不知道,謝六小姐和我發生口角全是因為,她現在在和秦清貴談戀愛,認為我搶了她的男人。”
“胡說!清貴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何會做出這種事。”王柏鬆放下甜湯碗,清脆一聲響。
“怎麼不可能呢,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這不是男人的劣根性嗎?”唐皎用自己最冷漠的表情說出了最刺心的話。
然後,轉身就上了樓,不理會身後那被自己挑起怒火,暴躁的王柏鬆,而是嘲諷地勾起嘴角,“父親,你會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有沒有在一起的。”
感謝她的父親提點她,隻要存在痕跡就會被捕風捉影,感謝謝六小姐這份大禮,讓她有了靈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