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冷靜難自持(晉江首發)(1 / 3)

周圍的人仿佛全都消失不見, 張若靖動作麻利地製服小偷, 從他手中拿走手表,用美式英語說道:“這是我的手表,該還給我了。”

被他搶了先,眾多的英國貴族哪裏肯幹,很好的一個出風頭機會就這麼被奪走了。

“這是艾莉絲買的手表,什麼是你的?”

“你快將手表還給艾莉絲。”

“你這是黑吃黑,亞洲人, 我告訴你,我們這麼多人你跑不出去。”

他伸出手臂,手表就掛在他的手指上, 隔著眾人,他的臉鮮活起來,不在是照片上那不苟言笑的紙片人, 吊兒郎當的對唐皎說道:“小表妹, 你說,這是不是我的手表?”

唐皎眼裏蓄滿了眼,在他開口那一刻噴湧而出, 不是幻覺,這是真的。

哽咽著回答:“是, 是他的手表。”

伊麗莎白在她旁邊大呼小叫,“明明是你掏錢買的,怎麼就變成他的手表了,你別怕, 有我在呢,我來保護你。”

她的未婚夫上前一步,一副要跟張若靖打一仗的模樣。

唐皎搖頭,“那是我買給他的,可不就是他的手表。”

“嗯?什麼?”

她不再回答伊麗莎白的話,提起裙擺越過無數人,向他飛奔而去。

張若靖打開雙臂,將像一個小.炮.彈般直愣愣朝他衝過來的唐皎抱進懷中,裙擺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圓圈。

她死死地勒著他的脖子,小聲啜泣,“你怎麼過來了?你怎麼能過來,這要是被大家知道了可怎麼辦?”

他將她放到地上,用盡全力去擁抱她,滿含深情地親吻她的發,最後將下巴放在她的頭頂,“我想你了,被他們知道又何妨,唐皎,我想你了,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

在她心裏,沒有任何一句情話,會比這句更好聽。

切實的感受到他的溫度、呼吸、聲音,她顫音說道:“我也想你了。”

他們兩人忘乎所以地擁抱,在時隔一年後的再次相見,感情沒有變淡,反而發酵出了更加濃鬱甜美的愛戀。

張小藝按下快門,將兩人的身影拍了下來,一旁的伊麗莎白已經訝異地張大了嘴,“這,這,她為什麼抱他?”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短發,“因為那個男的是唐皎的未婚夫啊。”

伊麗莎白瞪大了眼睛,隻能用一個短句子表達自己的心情,“我的天!”

兩人的相遇本應浪漫唯美,他手拿鮮花出現在她的麵前,將她擁入懷中,盡情的親吻她。

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伊麗莎白設計的一出英雄救美,正確的說是英雄幫助美女拿回財寶的戲碼,被他意外撞見,從容破之。

他怎麼會給其他男士在唐皎麵前獻殷勤的機會。

戲劇落幕,演員遺憾退場,任他們瀟灑英俊,也沒能在這個亞洲人手中討了好,張若靖成了全場的焦點,他們輸的心服口服。

伊麗莎白恨不得將唐皎從張若靖的懷中搶回來,用她的扇子拚命在鼻尖前扇風,仿佛他身上有什麼怪異的味道。

唐皎看不下去了,“伊麗莎白,你這是在做什麼,要是覺得天氣太熱,你可以先回宿舍。”

“小甜餅,你變了,你為了他竟然要將我攆走。”她做出傷心狀,又踱步到張若靖身邊再三打量。

身高合格、相貌應該合格……她分不清華國人的長相,身手合格,似乎都挺好的。

但是,她冷哼一聲,對張若靖說道:“小甜餅在倫敦可是很有名的,你一個廚子,簡直就是高攀她!”

張若靖挑眉,對懷中的唐皎道:“廚子?我的小表妹是這麼跟公主殿下介紹我的?”

唐皎快要被伊麗莎白逗死了,和他咬耳朵,“你給我郵菜譜,讓她一直誤會你是一個廚師來著。”

當著唐皎的麵,伊麗莎白一副為她做主的模樣,對張若靖放下狠話,要是膽敢欺負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公主的權利。

謝文衿和張小藝自然也不會在他們兩個麵前討沒趣,謝文衿主動讓張小藝帶著他逛逛倫敦,她欣然接受,兩人告辭,給他們留出可以獨處的時光。

張若靖和謝文衿來的時候,自然有租房子,本想帶她去那待一會兒,可在唐皎提議要先領他逛遍學校的時候,他立即同意了。

宣布主權的時機到了。

有唐皎在,他們順利進入學校,一路上,張若靖都沒有鬆開唐皎的手,兩人十指交握,緊緊纏繞在一起,心裏鼓脹脹的。

有學校報社內部的同學,趁機在他們身後拍照片,被敏銳的張若靖發現捉住後,馬上道歉。

張若靖卻淡淡一笑,花錢將膠片買下來,跟唐皎道:“我們有空也去照一張合照吧?”

“恩。”

學校裏的同學誰不認識唐皎,艾莉絲那麼出名,可是他們的女神,可現在女神的手被一個陌生的亞洲男性握著。

他們一傳十十傳百,無數同學抱著書,假裝在小道上和他們偶遇。

也不知道學校裏的條條大路是不是裝不下他們了,一窩蜂全擠在小道上,每個人還非得和唐皎說上一句話,直到得到唐皎肯定的回答,告訴他們這是她的未婚夫,他們才傷心離去。

一波又一波的人過來,張若靖在她身旁眸光繾綣,起初開心他的小姑娘會大方介紹,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反而心疼起唐皎。

伸出長臂將唐皎攬住,他對迎麵走來繼續偶遇的同學們說道:“沒錯,我就是你們口中的艾莉絲,你們唐的未婚夫,我特意來倫敦看望她,未來幾日內你們會在學校中,不斷的看見我的身影,不必急於一時來看我,我跑不了,你們該去上課了。”

同學們紅著臉被他說跑了,小道上重新恢複了安靜,唯有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颯颯作響。

紅牆下,他將唐皎拉到身前,心疼地摸著小姑娘瘦削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你的未婚夫呢?”

他們確定過戀人關係,卻從沒辦過訂婚宴,也沒有在報紙上刊登過在一起的消息,在倫敦的這麼一會兒功夫,他親耳聽見小姑娘說他是她的未婚夫。

愧疚將他吞沒,是他沒考慮到位,之前怕黃四龍會傷害她,將她藏著掖著,如今是時候給小姑娘一個名分,不知道她願意不願意。

“怎麼?你不想當我的未婚夫嗎?你還想左擁右抱去娶誰?我告訴你,即使我不在徽城,我也有二姨監視你呢,你想納姨娘,門都沒有,不光沒有門,窗戶縫都沒有。”

唐皎理解他的難處,兩人在一起後,對於她來講張若靖就是未婚夫,她這一生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

她遵從心意,大大方方向同學們說,張若靖是她的未婚夫,是對他們感情的認可。

張若靖低笑出聲,這個誘人有磁性的聲音,她許久沒有聽過了,遇見他時的心緒起伏,又湧上心頭。

隻聽他道:“皎兒,我張若靖在此向你保證,日後我的生命裏,隻有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我的未婚妻。”

怎麼能什麼都讓小姑娘先說出口,他是男人,他應該為她撐起一片天。

“我當然願意!”

他擁著她,手腕上戴的是她新送的手表,哀歎一聲,“可恨這裏地方不對。”

“你還想做什麼?”

“你說呢?”

她紅著臉推開他,去宿舍裏取了一樣東西,跟他回了住處。

三層小樓內,謝文衿早早躲了出去,唐皎宿舍又不能讓他進去,兩個人想獨處的話,隻能回這裏。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時,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互相依偎著,唱片響起優美的樂曲,讓人心生平靜。

什麼話都沒有說,兩個人就這樣坐著,窗外偶有鳥兒飛過,帶起一陣嘰嘰喳喳地吵鬧。

他將她的手放進掌心,好像找到了新型玩具,玩的不亦樂乎。

一年不見,她個頭躥了,身材也苗條起來,但她的手卻軟軟綿綿,摸起來肉呼呼的,右手中指上,還有經常提筆寫字磨出來的繭子。

手指流連在那個小鼓包上,他更心疼了。

她低頭看著兩人雙手交握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好看,手指都有些變形了。”

“瞎說,”他親了親她的眼角,“這是你辛勤書寫得到的成績,它見證了你的成長,如果不是你,哪裏來的涅槃和文報。”

她彎起嘴角,喜歡他誇獎她,“自從知道我在準備長篇小說,楊之笙就沒再同我說過文報發展的事情。”

“一切有我,你放心,文報穩步發展,徽城已經沒有它的對手了,牢牢站穩了腳跟,業務不在上漲到達了瓶頸期,但絕對當的上業內龍頭,話說你的長篇小說寫的如何了?為了寫作,你給我寫的信都變的簡短了。”

這是在跟她撒嬌?

唐皎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他,一時有些新奇,扭過身子去瞧他,好心情道:“已經寫完了,你要看嗎?”

張若靖也頗為訝異她的迅速,“這麼快就寫完了,快拿來我看看。”

她跳下沙發,將從宿舍中取回的書遞給他。

他陪她取書也未曾多想,認為是她要用它打發閑暇時間,現在她把這本書放在了他的眼前。

“你,在英國已經出版了?怎麼都沒跟我說?”

英文印刷的《雙生花》被放在他的手裏,她神情不似之前那般輕鬆,眼也不眨的看著他。

“若靖,你說過,我身上有很多謎團,我曾回答,那是我的秘密,現在我將秘密寫進了這本書中,想作為禮物親自送到你的手上,這本書是印刷出來的第一本書,伊麗莎白向我討要,我都沒給,一直給你留著。”

她目光透著哀切,如同以往那個看似在他身旁,卻好像冷漠的隻是一個泡影的人。

他能夠感受到她的不安與膽怯,這簡直不能想象,他的小姑娘有謀略,會用計策,強大地護在姆媽和哥哥身前,怎麼能流露出這樣脆弱的神情。

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懷中,她跌坐在沙發上,側臉貼著他的胸膛,閉上眼睛,有晶瑩的淚水劃過,打濕他的衣襟。

“不怕,我在這,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他圈住她,讓她緊緊靠著自己,翻開了《雙生花》的第一頁。

細風吹起窗紗,靜謐的房間中,隻有一頁一頁地翻書聲,不知何時,唐皎情緒緩和,窩在他懷中,跟著他又細細品讀一遍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