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了聯姻, 張若靖隻要回國, 勢必要麵臨張杜興的問罪,那是一場硬仗,唐皎和他心知肚明。
但兩人誰也不怕,他們互相信任,唐皎相信嶄露頭角、足智多謀的張若靖可以將事情處理好,張若靖相信唐皎願意等他,魁魅魍魎她自己就能解決好。
因此, 在倫敦的日子,就顯得異常珍貴起來。
唐皎馬上就要畢業,加之她是搶先修學分, 課業壓力比他人重許多,在伊麗莎白的幫助下,為張若靖辦了旁聽生的資格, 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黏在一起。
學校教授們十分喜愛唐皎, 打定主意對他們兩個一起上課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真正上課時卻發現,唐皎一如既往的認真, 張若靖就安靜地坐在她身邊。
用深邃寵溺的目光望著她,在教授看不見的地方, 他悄悄勾住唐皎的手指放進自己掌心。
不管課程對他來講如何枯燥,她的手他可以玩上一天。
白皙的小手放在他古銅色滿是繭子的手上,才占了一半,肉呼呼的, 摸起來手感非常好。
就這樣待在她身邊,享受難得的清靜,親自體會他的小表妹在倫敦有多麼受歡迎。
學生們圍著他們二人而坐,趁教授不注意,就會打量起兩人。
張若靖永遠都是板正地坐在唐皎身邊,從來沒有彎下脊梁的時候,更不用說趴在桌子上睡覺。
對未來有了期許,唐皎學習的勁頭就更足了,她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內畢業,回國與張若靖成婚。
胸中仿佛有一隻蹦蹦跳跳的麻雀,歡呼雀躍。
在她學累了的時候,溫柔的大手會扶上她的脖頸,為她揉捏放鬆;當她渴了的時候,玻璃杯裏時刻保持的溫水就會遞到她的唇邊;當她抄寫筆記抄的勞累時,他會將筆記接過,自己為她記。
伊麗莎白本來嫌棄張若靖不行,都不肯同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
張若靖對唐皎無微不至的關懷,她看的一清二楚,身邊也有同學誇張的在說:“艾莉絲的丈夫對她真好,我的男朋友什麼時候能這麼對我,我死而無憾。”
漸漸對其改觀,也會一起吃個飯,越是接觸,伊麗莎白越能懂得唐皎為什麼會對張若靖另眼相看。
他的學識思想同本人英朗的外表並不成正比,對待事情的看法老練犀利,直擊中心,談吐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為人謙遜有禮,又帶著一絲攻擊性,最關鍵的是,明明他如此優秀,卻很享受別人稱呼他為艾莉絲的丈夫。
說他是艾莉絲的附屬品,他也半點不生氣。
反而邪氣滿滿地牽著唐皎的手,一臉驕傲,與有榮焉的說道:“艾莉絲值得他們誇讚,我願意隻做她背後的男人。”
深情的告別,隻會贏得美人的投懷送抱。
學校裏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讓人忘卻一切煩惱,有教授特意找上張若靖,采取迂回戰術。
“張,艾莉絲的文采你也看見了,她還有提升的空間,我們幾個老家夥都想讓她讀研,繼續深造,可艾莉絲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們想讓你勸勸她。”
教室裏的唐皎正勸伊麗莎白消氣,伊麗莎白總說自己的未婚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不正同人家慪氣,分明在乎的不得了,偏偏放不下身段。
她抬起頭向張若靖笑了一下,笑顏明媚,讓他從心底升出自豪感,看,這就是他的小表妹,他未來的妻子。
沒有向教授承諾什麼,他私心裏更願意唐皎畢業後直接回國,將近兩年的時間隻能書信溝通,他也想她的緊,但他尊重唐皎,將決定權交給她。
晚上兩人回了公寓,他同她說起這件事,“教授覺得你應該繼續深造,讓我來勸你,你的意思呢?”
唐皎一邊寫著涅槃的稿子,一邊賞了他一記白眼,“我辛辛苦苦搶修學分,就是為了能早日回國,況且我也不認為繼續深造需要在英國進行,我都快兩年沒見姆媽和哥哥了,也不知道他們變成什麼樣子。”
張若靖在唐皎麵前越來越放得開,基本上他任何樣子她都見過了,此時從沙發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心裏聽見她的話是極開心的,嘴上還要占些便宜。
追問道:“你就隻想他們嗎?還有沒有其他掛念的人?”
“你別說,還真有,”她瞧著他,眼裏閃過促狹,“我還想二姨,想我那些同學們啊。”
他湊過去,和她擠在一個凳子上,嘴裏溫熱的氣體吹拂過她的耳畔,“你再好好想想,落下了誰?”
“啊!還落下了謝文衿。”
張若靖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脖頸上,正好將其握在手中,語氣中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想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