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盛倫震驚,眼神突然聚焦落在高青漂亮的臉下。
一直以來高青都能感受到白盛倫對自己有著異樣的情愫,她能感受到他目光裏的灼熱。隻是他不說,她就裝做不知。
可眼下,為了保住白景衍,她不得不攤牌。她隻能刺激病得的白盛倫,達到她的目的。
“當初在你的病確診後,景衍就打定主意把他的腎給你。後來阿姨找我,要我先和景衍生個孩子。嗬……”
高青笑,似乎在傷感,在惆悵。
“我確實想生下景衍的孩子,真的,做夢都想。可既然救你是他的選擇,這個願意注定落空了。”
“你喜歡景衍……喜歡景衍……”白盛倫震驚之後是濃濃的失望,直至絕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愛著弟弟。她最大的心願,是和弟弟生兒育女。
此刻白景衍就像受了很大的打擊,他扶著床頭櫃,無力的靠坐在床頭。
呆滯的目光飄向窗外,整個人靈魂都飛遠了似的。
床上的男人,蒼白的麵龐幾近透明,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枯木,毫無生命力。
高青深深呼吸著,說出狠決的話,“盛倫,一會兒景衍來,我還是請你勸勸他,別輕易放棄最後的希望,如果可以,請將手術延後。直到找出其它腎源!”
……
坐在副座,高青揉按疲憊的眉宇,她閉上雙眸,腦門疼得厲害。
後座的白小雅和李曲華一邊哭著,一邊歎氣。
高青心有不忍,卻她沒辦法,她必須逼走白盛倫。
若不然,白景衍就毀了。
所以此刻,白盛倫如何了?是被白景衍打聽出他的下落?還是找到他的人?或者找出他的——遺體?
夜深,海邊
白景衍沿海岸走,也派出許多人四處尋找,可就是沒有看見白盛倫的身影。
時間越晚,白景衍心頭的不安就逐漸擴大。
有漁民被手下帶來,說著暮色時分看見的景象。
漁民指著佇立在岸邊上高高的一處礁石,“我見他一直站在那裏,天都黑了,還不走。”
漁民嘴裏的男人外形與穿著足以和白盛倫重疊。
白景衍疾步跑上礁石。
天太黑,看不清腳下的路,石縫將白景衍絆倒。他顧不得狼狽,也顧不得疼,連滾帶爬攀上礁石最高處。
風來,吹得他襯衣鼓動。淡淡的月色裏,白色襯衣像脹滿的帆。
嘩,嘩——
耳畔是海洋拍擊岩石的聲音,重重的,好像什麼東西正破碎開。
白景衍往前,站在岩石邊緣。
腳下是黑漆漆的海麵,深不可測,仿佛一汪深潭,輕易就能將人吸入其中。
站在這裏,眼睛看到的,盡是絕望的黑色——
絕望!
突然,白景衍死力的握緊拳頭,對著浪花四濺的腳下深海,聲嘶力竭呼喚,“哥——”
你不會做傻事,你還活著,對不對?
白景衍腦袋脹得難受,他眼睛痛到快要睜不開,雙腿都在顫栗。
風越來越大——
“老板!”手下見白景衍快要倒下去的樣子,駭然,立即過來將他拉離岩石邊緣。
白景衍隻覺得身體都空了似的,毫無力氣地任手下將他往後拉離好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