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良久，有車始入。
低沉的引擎聲劃破空氣裏的曖昧。
喬葉的手執在他手臂上，輕輕往後。
他亦是身子往後退。
兩人的距離格開。
來車的燈光忽地從兩人臉上晃過，那一秒的時間，彼此眼中清晰看見對方的臉。一如往昔的容顏，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一樣。
喬葉已經平靜下來，她咬了咬嘴角，才問，“你怎麼下來了？”
剛才若不是他，自己就危險了。
經她提及，白景衍攤開掌心，“你電話。”
“謝謝”，喬葉接過來， 她覺得有些尷尬，說著話打破這樣的氣氛，“我正想回病房去找，沒想到……”
想到剛才的事，喬葉還是一陣後怕。
白景衍隻當剛才兩人是突然起了歹念，沒太多想。
他問，“要不要報警？”
“算了，我也沒事。我還著急去接小乖。”這麼說著，喬葉就擔心時間來不及，她趕緊說，“我得走了，不然小乖都放學了。我一會兒再來，再見。”
小乖全心思都在小乖身上。
這令白景衍的心微微泛起波瀾。就好像有些跟小乖計較！
這算吃醋？
白景衍暗自發笑。
如今這種情況，他有吃醋的立場？更何況還是她的女兒。
直到她的車影消失不見，白景衍才轉身往電梯去。
途中，他發現一個瓶子。
記得是從先前其中一名歹人手裏摔落的。
蹲下，撿起。
手搭在蓋子，想擰開嗅一嗅裏麵是什麼？
考慮到若是迷藥就不好了！
白景衍撿起瓶子上樓，回到病房。
白景衍走進洗漱間，湊至鼻尖輕嗅，有衝鼻的氣味躥出。
再往盥洗盤裏倒了一些。
液體落進去時，有細微的泡泡在發酵。
莫非——
一個念頭劃過腦子，白景衍從洗手台上擺放的花束中摘下一朵塞進瓶子裏，眨眼功夫花朵就稀爛。
不是偶發事件，若不然怎麼會隨身攜帶硫酸？
這是早有預謀！
就衝著毀掉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去。
白景衍倒抽一口涼氣，實在不敢想象先前如果自己再晚去一秒，此刻的喬葉會不會麵目全非？
會是誰心狠手辣對喬葉痛下歹心？
與喬葉不睦的人在腦子裏一一濾過——高青？
她的心，當真毒到這樣的程度？
在沒證據之前，白景衍知道不能妄做定論。況且她那裏可以說還握著阿東的命，若把她弄急了，吃虧的是阿東。
接下來要怎麼辦？
白景衍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目光定定地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想著應對之策。
喬葉剛接到小乖，白景衍的電話就來。
“什麼？不用去？”喬葉正準備發動車子去醫院，他卻說不用去了，這令喬葉好生奇怪。
事關重大，白景衍覺得把真相告訴喬葉，讓她自己提高警覺，這樣也會好一些。
他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聽完，喬葉後背躥上一股寒意。
“誰這麼恨我？+要置我於死地？”也是想起先前再晚幾秒，自己極有可能這會兒正在搶救，臉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