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朕懺悔,認罪?簡直是荒天下之大唐。”皇帝啪啪的拍著桌子怒道。“他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朕。”
沐之初站在殿下一言不發。
“小德子,傳旨,即日起將玄武大營的糧餉都給朕停了,朕倒要看看沒有了補給的他們是否還能強硬。”
沐之初蹙眉,出聲道:“皇上,不可啊!若是將他們的糧餉斷了,隻怕會引起軍中嘩變,發生兵變啊!”
“皇上,若是此時發生兵變,對現在的秦國無疑是雪上加霜,到最後隻會便宜了匈奴。”
“所以請皇上慎重而行啊!”說到最後一句,沐之初跪了下來。
皇上陰沉著臉不語,他知道沐之初說的是大實話,可是這口氣他著實咽不下去。
氣氛正僵持著,外麵一名太監急急的跑了進來。“皇上,兵部尚書有緊急軍報要稟報。”
“宣!”皇上皺了皺眉。
“皇上,不好了,大同府的知府傳來急報,說匈奴人打到他那了,要朝廷速速派兵馳援。”
“你說什麼?匈奴打到大同府了!”本來軟靠坐在椅座上的皇帝,聽到這話猛的站了起來,神情不可置信。
他知道匈奴人厲害凶猛,但再厲害凶猛他也沒想到會凶猛到如此地步。
“怎麼才過了一夜的功夫,匈奴人就打到大同府了,那邊關的城池都是虛設的嗎?竟讓匈奴人暢通無阻。”皇帝有些慌了。
“大同知府在急報裏說,不知從哪傳來的謠言,說...說成親王是被皇上所害,那些素來敬仰成親王的邊關將士一聽,便……便...”兵部尚書說到這,便吞吞吐吐,不敢再往下說。
“說,便怎麼?”皇上的瞳孔縮了縮,撐著桌子的雙手也緊緊的扣住了桌沿。
“便...便一氣之下,棄城而去,於是沒有了守軍的邊關十八城,讓匈奴人在三日之間就暢通無阻的直接打到了大同府。”
皇帝扣著桌沿的雙手猛的一用力,將用來批示奏折的書桌給掀翻在地。
“逆臣!”他憤怒的罵道。“都是逆臣賊子,朕要把他們通通殺了,誅他們九族。”
大概因為情緒太激動,皇上現在渾身上下都是顫抖的。
“皇上,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匈奴人已經打到了大同府,距離京城不過六七日路程的大同府一旦失守,京城將危也!”沐之初道。
殿內在場的眾人皆色變。
皇帝無力的跌坐回了龍椅上,有氣無力的道:“那照定遠侯的意思該如何是好?”
沐之初深吸了一口氣,道:“皇上,臣還是那句話,現在能跟匈奴有一戰之力的隻有玄武軍了。”
皇帝的眼睛眯了眯,慢慢的抬起眼,看著殿下依舊跪著的沐之初。“你的意思是要朕去跟他們懺悔,認罪。”
沐之初吐了一口氣,頂著被看得發麻的頭皮,繼續道:“這是現在唯一能解京城之危的辦法。”
“嗬嗬~”皇帝臉上露出讓人看不透的笑容。“的確,好像是隻有這個法子了。”
“行!朕答應。”皇上道。“三日後,朕會親自前去玄武大營向眾將士懺悔,認罪。”
說完,便站起身,大步離開了禦書房。
沐之初怔了怔,一時有些不敢相信,皇上就這麼答應了。
沐之初看著從他身邊離開的皇帝,仍是難以置信,怎麼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呢!
身旁跪著的兵部尚書神情同樣也是一臉訝然,顯然也是出乎意料。
京城的街道上聚滿了神情驚慌的人群,紛紛都在議論打聽匈奴戰事。
街邊的茶棚裏,也聊的熱火朝天。
一人走到茶棚裏,坐下說道:“最新消息啊!我聽我一個在兵部當差的親戚說,匈奴人現如今都打到大同府了。”
“什麼?打到大同府了,那豈不是很快就會打到京城來了。”立馬有人惶恐道。
“那我們還是趕快離開京城吧!往南跑。”又有人道。
“南邊也在打戰呢!也不安全。”
“再不安全,也比匈奴人殺來好,我可聽說了匈奴人殘暴的狠,落在他們手裏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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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神情一個個驚懼不安,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這時又有消息靈通的跑進了茶棚說道:“大家放心,匈奴人打不來,我聽說皇上三日後要去玄武大營向玄武軍的眾將士們對殺害成親王一事懺悔,認罪。等皇上懺悔認罪後,定遠侯便會親率玄武軍迎戰匈奴。”
聽到這人這樣說,眾人懸著的心總算鬆了口氣,又再次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討論著勝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