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泉州知府林詹鵬戰戰巍巍的垂首立在床前,神色有些惴惴不安,餘光更是不住的往床上飄去。
可由於床前有輕薄的明黃色紗帳隔著,故他隻能看得床內大概的人影身型。
“咳咳!”這時,床內傳出了輕微的咳嗽聲。
林詹鵬被驚的趕緊收回了目光,垂首以待。
“就隻有這幾個人的情報?”
雖然床內說話人的聲音很平靜,但林詹鵬還是聽出了他的不悅。
他硬著頭皮回答:“回皇上,因為時間太緊,所以臣暫時隻能查到這些。”
“你的意思是朕再多給你幾日的期限,你便能將朕需要的敵將名單底細都查到。”
“這...這個.......”林詹鵬抬手撫了撫額頭滲出的細汗。
“林知府!”床內的人出聲喊道。
林詹鵬心裏一突,腿有些不受控製的發軟,他準備好了要迎接皇上的怒火,可沒想到等待他的不是皇上訓斥和怒罵,而是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你可知道朕為何要禦駕親征?”
林詹鵬一時摸不準皇上問這句話的用意,在心裏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的回道:“皇上初登大寶,貴為新君,根基尚且不穩,所以急需做幾件大事來穩定民心,禦駕親征迎戰扶桑則正是一個天賜良緣的好機會,故皇上才親自禦駕親征。”
“嗬嗬!”床內傳出兩聲冷笑。“看來林知府還沒有意識到這場戰事的嚴峻。”
“扶桑五萬大軍壓境,朕禦駕親征隻率軍兩萬前來,林知府居然還認為朕這次禦駕親征是為了穩定民心,為了穩固朕在秦國的帝王之位?”
林詹鵬嗵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伏著身顫聲道:“臣有罪!”
“林詹鵬,朕可以告訴你,此戰若敗,列國之中將再無我秦國立足之地。”床內的人凝聲說道。
匍匐在地的林詹鵬打了個冷顫。
“三日內,朕再給你三日的時間,三日內你若再查不出敵軍所有將領的底細,你這個泉州知府也就可以不用幹了。”
聽到這句話的林詹鵬,身子頓時又是一軟,徹底的軟趴在地。
等到林詹鵬離開房間後,侍立在床邊的方庭宜對著紗帳內的人影開口道:“大哥,你指望那個林知府,別說三日,我看你給他半個月也未必能查清。”
“破船還有三千釘呢!那林詹鵬好歹也在泉州當了三年知府,總比我們初來乍到要有門路。”紗帳緩緩掀開,床上的人緩緩起身下了床,伸了個懶腰。“啊~”他吐了口長氣。
若是有其他人在此,看到床內下來的人怕是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人根本不是新皇李終一,而是陸子軒。
陸子軒左右活動著身子,歎氣搖頭道:“這幾日不是在馬車上坐著,就是在床上躺著,整的小爺腰板都硬了。”
“大哥且在忍些時日,若實在受不住了,我來替大哥。”方庭宜說道。
“你來替我?那誰當這方侍衛長啊!”陸子軒揚嘴笑道。“不過就是讓我在床上躺上些時日,沒事,小爺就當給自己補覺了。”
“隻是,希望這覺不要補得太長。”陸子軒眸子深邃的喃喃呢道。
......
......
“駕!駕!”
“駕!駕!”
“駕!駕!”
一行人在山路上策馬揚鞭的馳行。
“籲~”一馬當先的那人突然勒馬停了下來。
“籲~”身後緊跟著的數人也都紛紛勒馬而停。
“公子,怎麼了?”身後的人問道。
那人揚鞭指了指不遠處。“楊虎,那邊有牧民,你去打聽下我們走的方向有沒有錯。”
“是!”楊虎得令,立馬雙腿一夾馬肚子,驅使著馬緩緩那個方向跑去。
不一會兒,他騎著馬回稟道:“回公子,我們走的方向沒錯,牧民說我們沿著這條路直走大約兩天就能到安慶府。
“兩天?兩天太久了。”他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眼天色,過了一會兒道:“今晚我們不歇息了,連夜趕路,爭取明晚黃昏前趕到安慶府。”
“是!”眾人齊聲應道。
......
......
泉州
“大哥,大哥。”方庭宜急匆匆的推門進了房間。
“出什麼事啦?是不是扶桑開戰了?”陸子軒緊張的問道。
“不是,不是!”方庭宜說道。
“那你這火急火燎的瞎叫喚什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扶桑開戰了呢!”陸子軒罵道。
“有了這個,現在就算扶桑開戰,我們也有了一戰的能力了。”方庭宜遞給了他一個信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