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偷學。”
麵對眾人討伐的目光,宋雪衣神色平靜,“隻是剛剛領悟所得。”
身穿綠色錦衣的中年男子卻一臉不信,“你以為自己是花本裏麵的神仙嗎?看一眼就能學會絕學的話,那我們這群人算什麼?”
“廢物。”宋雪衣淡然道。
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接口,還接得這麼的自然了當,口口聲聲說眼前的眾人是廢物。
平靜的語氣,讓人覺得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大膽!”中年男子怒斥一聲,“你竟敢辱罵我等!”
宋雪衣道:“為何不可。”
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口口聲聲都在聲討嘲諷嗬斥,是人都會有幾分的火氣,一聲回罵算什麼。
“是沒什麼不可以,隻是你要明白,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男子冷聲道:“偷學木國王侯家族的絕學,這是一等的罪名,按照曆法當誅!”
“來。”宋雪衣應道。
他站在擂台之上,看著下麵故作嚴謹的中年男子,仿佛他才是那個掌控生殺之權的皇者。
中年男子忍住後退的欲望,哼笑道:“好大的口氣,你要是真有本事,不如就以一敵三如何?”
這是激將法。
在場的眾人都聽得出來,然後聽到宋雪衣道:“好。”
喝!
眾人大驚。
宋雪衣的膽子的確太大了,他們三個雖然單論一個可能比不上石將軍,可是三人合作起來,三個石將軍也未必能打得過。宋雪衣到底哪裏來的自信,這般的狂傲。
“哈哈哈哈,好!有骨氣!”綠衣中年男子奸計得逞,臉上的笑容就掩飾不住了,“就讓我兄弟三人來會會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一左一右的兩人伴隨著他一起跳上擂台。
三人一上擂台就擺出了陣勢,身體周圍毫無破綻。
“上!”綠衣男子沒有給宋雪衣任何準備的時間。
三人從三個方向同時襲擊宋雪衣,每個人抓向的都是宋雪衣的名門之處。綠衣男人一爪抓向宋雪衣的腦門,左邊藍衣男子抓宋雪衣的心口,右邊的紫衣男人則出現在宋雪衣的背後,不給他任何的退路。
虛影再現,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是一條色彩斑斕的蟒蛇,用千鈞身軀盤繞住宋雪衣,用千鈞力道將他碾碎。
這是三人聞名整個木國權貴中的靈蛇絕殺陣。
這樣的絕學需要三人極為默契的配合,按道理說也需要三個人同時施展,想來宋雪衣絕對沒辦法學到了吧。
麵對這樣絕殺,宋雪衣沒有表情的站在原地,感受到即將到來的殺機。
綠衣男人嘴角一勾,張開嘴朝宋雪衣露出有著分叉的舌頭,那笑容就真的跟蛇一樣陰寒。
視覺裏出現的是恐怖蟒蛇和男人陰冷徹骨的笑容,耳朵裏聽到的是仿佛有萬蛇襲來的嘶嘶聲,身體觸覺感受到的是陰涼的風,讓宋雪衣知道,隻需要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們指甲裏埋著的細針,袖子裏藏著的短匕就會插破自己的額頭,心髒和後背。
半分留情都沒有。
宋雪衣緩緩的閉上眼睛。
眾人忍不住驚呼,懷疑宋雪衣這是放棄了抵抗。
難道這樣的一個風華絕世的男子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了嗎?
不少人覺得可惜。
如蛇的男人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他想這次事情辦得好,地位又要上漲,還能得到不少老祖的賞賜。
美好的幻想即將到來,卻覺得沒心一疼,所有的力氣都失去了。
不止是他,藍衣男人覺得自己心髒好像被什麼貫穿,後麵的紫衣男人則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什麼炸開,痛苦來得太突然又太劇烈,讓他們隻來得及露出疑惑的表情,人就失去了聲息倒在地上。
死了?
親眼看著眼前一幕人,全部都呆滯了表情。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眾人愣神的看著擂台,宋雪衣依舊站在原地,三個男人的屍體則躺在他的身邊各個位置。
有幾個眼力較好的人,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正是因為看清楚了,心中的震驚才更加強烈。
就在剛剛,三個男人即將碰觸到宋雪衣的時候,宋雪衣睜開雙眸,然後他動了。
一條血紅色影子,仿佛血紅的蛟龍出現,同樣以盤繞的姿態霸道的將色彩斑斕的蟒蛇幻影纏住,一口咬住了對方的脖子,凶狠殘暴直接。也是在這一瞬間,宋雪衣一人速度之快,已經形成了三個殘影,以三人同樣的招式,再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果說之前他看一次就學會了詹星未和石將軍的絕學,足以讓眾人震驚到不可思議的話。那麼現在,他以一人之身,扮演了三個人的角色,同樣一眼就盜學了三人的絕學,便已經讓看明白事情的人覺得他根本就不是人。
宋雪衣該不會是神人轉世吧!
不少人心裏產生這樣的懷疑。
“啪!”
水鏡前,長須老人牌桌而起,怒道:“他該死!”說到的時候,他手中結印,一招靈術甩向水鏡之內。
靈鳩同樣站了一起來,手中的茶杯順手砸向長須老人,“我看你才該死。”
被茶杯砸得連續倒退兩步,捂著胸口長須老人怒瞪靈鳩,“你竟然敢?”
“我有什麼不敢!”靈鳩一躍而起,就越過了桌子,小手抓住了長須老人的衣領,“跟你坐在一起喝了一杯茶是給你麵子,誰讓你給臉不要臉,算計了宋小白就算了,玩不起就別玩,死了人之後還敢對宋小白偷襲,我看你是找死!”
她的速度太快,中年漢子沒反映過來,連木皇也是愣了一秒。
然後就見靈鳩抓起長須老人衣領,將他摔在地上,一拳砸向他的臉。
“砰!”的一聲巨響,長須老人麵色慘白,嘴唇哆嗦似乎被嚇得不輕,也是被氣得不輕。
“好一個烏龜殼,我看你有多硬。”靈鳩的拳頭碰觸到了一個青色的罩子,正是這個罩子為長須老人擋住了這要砸爛腦袋的一拳。她連續幾拳下去,砸得青色罩子漣漪不斷泛起。
一開始還一臉自信的長須老人忽然不安了,厲聲叫道:“你好大的膽子!你不想活了!”
“放心,我肯定比你活得久!”靈鳩一聲道,眯了眯眼,手裏就出現了一柄黑色圓環刀。
“乾坤靈器!”木皇的聲音響起,語氣驚訝。
靈鳩朝他掃去一眼,淡然的勾了勾嘴角,“木皇有見識。”她注意到木皇雖然表情平靜,雙眼裏麵分明有了幾分的顧及和疑慮。
她就是故意的,適當的拿出一點東西出來,再拿出適當的實力,就不怕他們會生不該有的心思,還會更加顧她背後的身份,猜測她的來曆和背景。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看到她手裏突然出現的圓環彎刀,木皇並沒有再多提及乾坤靈器的事,反而平和的說道:“長眉他隻是嘴硬。”
靈鳩打斷木皇的話,“嘴硬不硬不關我的事,我隻知道他之前想要宋小白的命,還有對我不客氣。”
木皇微微皺眉,中年漢子笑著打圓場,“這不是沒事嗎?你看,宋小兄弟好好的啊。”指著水鏡的方向。
靈鳩並沒有去看水鏡,因為她知道憑宋雪衣的本事一定能夠躲開長須老人的偷襲。她笑道:“因為沒事就能容忍別人的偷襲了?那我每天都來殺你一次,隻要留你一條命,你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中年漢子再次啞口無言。
靈鳩聲音一冷,“木皇,隻憑這老頭所作所為,我就有理由和他決鬥吧?”抓起長須老人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揮手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依舊被青色靈罩擋住了,並沒有真正的碰觸到長須老人的臉龐,可是這打臉的侮辱性還是讓長須老人慘白的臉色往青的方向發展。
“強者的尊嚴不容侮辱,今日他侮辱了我,我也侮辱了他。正好,一場決鬥定結果吧。”
木皇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靈鳩眯眼一笑,“好啊,讓他跪下來和我們道歉。”
長須老人怒道:“不可能!”
“那就打吧!”靈鳩眼裏的笑意瞬間化為鋒芒。
木皇對長須老人道:“長眉,道歉。”他並沒有提及跪下,也是給長須老人一個台階下。隻要他開口道歉了,下跪的事情,木皇親自出麵,也不怕靈鳩會不答應。
隻是長須老人性子也硬,咬牙道:“木皇,一個小家夥而已,就這麼囂張豈能了得!今日我便和她鬥上一鬥,讓她明白什麼叫強者為尊!一點點的本事就以為自己無人為敵了,眼界實在是太低!”
他嘴上說著大義凜然的話,靈鳩卻看見他眼裏的殺意。
這人想要殺了她。
“強者為尊是吧!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了,不過真感謝你又提醒我一遍,讓我知道之前真不該對你客氣。怪隻怪宋小白把禮教得太好,不像有的人活了一輩子都不明白這個道理,更不懂得什麼叫做禮。”靈鳩抓著長須老人就跟擰著一隻公雞似的朝遠處空曠的地方而去。
“木皇,我和他已經達成了協議,生死由命,你們看著就行了。”
長須老人半個身體就被拖在地上,中途他一招浮雲落羽,從靈鳩的手裏脫離出去。
他沒來得及得意,就聽到靈鳩哼笑一聲,毫不掩飾不屑的意味。
“孽障,老夫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絕學!”長須老人雙眼著火,一揮袖子,狂風突起。
靈鳩大笑一聲,“跟我比絕學?嫉妒不死你!”她同樣一揮袖,風中卷帶著旋渦,和長須老人的術法相撞。
兩者碰撞在一起,長須老人麵色大變,雙手迅速結印,“千木殺!”
長須老人的身影迅速後退兩步,地麵隆起,數條樹木的根係朝靈鳩束縛過去,破土而出。
靈鳩站在原地單手掐指一點。
同樣的木係術法出現,一棵大樹似有了生命,竟然破土行走,擋在靈鳩的麵前,輕而易舉將那幾條根係扯攔截斬斷,然後再次化為沒有靈智的普通大樹。
長須老人不信邪的一指劃破自己的手掌心,鮮血在半空浮現,形成一個玄妙的圖騰。
圖騰之中似有神光,一股迷神的木香味漂浮周圍。靈鳩抽了抽鼻子,嘴角浮現一抹戲謔的笑,不知道攝魂之類的法術對她來說,才是最無效的嗎?
隻見她雙手一展,空氣中便浮現挑花香味,混合了長須老人幻術的迷香,周圍變化十裏桃花,浪漫怡神,氣力妖冶。
“噗!”失神之際,長須老人覺得左臂一疼,這才恢複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