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裏,宋雪衣說到做到,真正把靈鳩照顧細致到了極點,說是把她掛到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放開也不為過,走到哪裏帶到哪裏,讓看到的人都是一陣目瞪口。
這幾天對於靈鳩來說,完全是水深火熱,說不上來到底是快樂還是無奈。
在兩人形影不離的三天時間裏,正事也沒有閑著。
靈鳩期間又去了一趟登雲台,這次並沒有在遇到暗殺,看到夏侯乖乖和雲苓的和諧相處後,她也放心把夏侯乖乖留在了雲苓身邊,美名為培養同事感情。
從雲苓的嘴裏,靈鳩也知道了之前襲殺她人的容貌外貌。
在聽到雲苓形容的時候,靈鳩腦海裏一個身影就越來越清晰,最後凝聚成為之前在風雲堂大堂見到的那個白袍老人。
“他的名字叫宋泰華。”雲苓麵無表情的賣了對方。
“宋泰華。”默念了一聲這個名字,靈鳩心想一切如她和宋雪衣所料沒錯。
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在靈鳩準備離去的時候,雲苓好像不經意的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帶我走?”
“該走的時候就走了。”靈鳩的回答就跟沒說差不多。
三日時間轉眼而逝,雲國飛天台。
這是雲國最高建築之一,和國師居住的千厥宮觀天台並列。
飛天台整體呈現八方狀,周圍雕琢著浮雲仙宮,圖中有圖畫中有畫,層層疊疊連綿不絕。高聳的建築並沒有完整的樓梯,想要登上飛天台必須有決定的身法實力。
這會兒的飛天台之上,靈鳩和宋雪衣占據一個座位,周圍薄雲輕霧漂浮,朝遠方看去是望不見邊的蔚藍天際,下方密密麻麻形同螻蟻,是溯雪城的格局。
一個個的身影出現飛天台,隨意落座。這飛天台上的座位不多,唯有先上來的人才能先占據了座位,後上來的人隻能尋個空曠的地方站著。
主位自然留給了雲莫染。
雲莫染早已坐在那裏。
當午時到來,日頭仿佛就懸掛他們的頭頂,普照溫暖。
“白璧王和平幽王可都準備好了?”雲莫染照例的問道。
申德興神色冷漠的先走出來,來到飛天台的中央處,微微昂首睨視宋雪衣。
雲莫染見此,目光也轉向宋雪衣。
在眾人的注視下,宋雪衣把靈鳩輕柔的放在軟墊坐著,一步步走到了中央申德興的對麵。
兩人什麼都沒有做,卻已經氣勢爭鋒相對,周圍輕柔的雲霧也無法抵抗低啞,向遠離兩人的方向驅散。
雲莫染對身邊站著的劉缺看了一眼,後者大聲喊道:“今日乃白璧王和平幽王王戰之日,根據雲國條律,雙王王戰一起便生死由命,戰敗的一方被剝奪王位。”頓了頓,“由於白璧王為新晉王侯,根基無法和平幽王相比,這時又是雲國緊張之際,所以皇上聖恩,將兩人王戰規矩稍做修改。戰敗一方王位剝奪,卻依舊可以由後代繼承,王族基業不做勝者祭品。”
這樣一來,宋雪衣和申德興的王戰就沒有了家族利益的關係,完全就是他們之間的恩怨之戰。然而,無論是誰輸了,輸的不止是王位,還是臉麵,依舊能夠聯係到他們背後的家族。
最後在雲莫染的一聲令下,中央的兩人動了。
申家擅長靈術,身為申家這一代的家主,申德興不止是九層巔峰的武者,同時也是一名被下界人稱呼為超凡者的修士,身懷靈力,卻隻是生靈境中期。
靈鳩一眼就看清了申德興的境界,還能看出他根基不穩,這生靈境中期的修為,隻怕還是用天材地寶強行提升上去,並不是自身的天賦有多好。
飛天台上。
申德興一出手就用了申家靈術,還是他最擅長也是威力最強的靈術。
“如果宋元清沒有誇大,也就是說宋雪衣的實力和他相當,單打獨鬥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你們打起來的時候,不要做試探的準備,一出手就用最強的靈術把他打傷,占據優勢。”躺在床上,手腳被挑斷經脈還沒有回複的父親這樣對他叮囑。
當時的申德興不甘心的問道:“為什麼不是一招出其不意就把他擊殺?”
“你能一招殺了宋元清?”臉色灰白的老平幽王冷聲打破他的幻想。
申德興呐呐不語,又聽到老父親說道:“能重傷他是最好,可說實話,我覺得八成連傷到他都未必。”
不等申德興再次反駁,又震驚不滿老父親對宋雪衣實力的誇大。老平幽王已經再次說道:“聽著,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要按照我說的做!平幽王府不能因你丟臉,更不能被一個鄉下來的小子扇臉。”
臉色灰白的老人一臉嚴肅盯著自己的眼神浮現在腦海,以及他說的每一句話也清晰的刻在申德興的心中。
申德興緊緊盯著宋雪衣的方向,手裏已經快速結印準備好的術法打了出去。
一道無臉的人影攜帶者濃重的黑霧朝宋雪衣衝去,它所到之處把飛天台的潔白雲霧都驅散,就好像是黑暗的妖魔使者,一眨眼就把整個飛天台的中央籠罩在黑暗之中。
周圍旁觀的人麵露驚訝,見籠罩飛天台中央擂台的黑霧又一瞬被無臉影子收回,這時候這無臉人已經碰觸到了宋雪衣的胸前。
宋雪衣胸膛一震,被這無臉人撞得正著,無臉人跟煙水般的融入他的身體裏。
看到這一幕的申德興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原來在雲莫染和劉缺在宣布王戰開始的時候,他就在暗中準備這個靈術了。
王戰一開始,他就脫手而出,根本就不給宋雪衣反應的時間。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可謂完美得讓他信心倍增。
如果不是早先就準備好了,這靈術哪能瞬間脫手。
“如果能死在無臉的侵蝕下最好。”申德興心裏想著,緊緊盯著宋雪衣的變化。
隻見被無臉人撞入身體裏的宋雪衣臉色絲毫都沒有變化,站在原地保持著被撞了再慢慢返回身體的動作。這動作很緩慢,不到一秒,他的身影就破散了。
沒錯,就是破散。
仿佛雲煙水波的破散消失。
申德興一怔,旁邊響起常明侯的一聲沉嗬:“小心後麵,那是他的殘影!”
聽到聲音的申德興本能的彎腰躲過擦著頭皮飛過去的劍芒,冷汗就這麼彌漫了整個額頭,又就地幾個不顧形象的翻滾,遠離了之前站著的地方。
在那裏站著的人不是宋雪衣又會是誰。
申德興明白過來,他千算萬算,準備好的第一招靈術就這樣被宋雪衣躲過去了,連一點皮都沒有傷到對方。
宋雪衣一擊沒中之後,揮手間又是四道劍芒朝申德興射去。
劍芒樸實無華,速度奇快足以劃開空氣,射向申德興的時候,路途中劃過的空氣都都呈現出微微的漣漪波紋,這是空氣都被撕裂開的痕跡。
申德興眼睛越睜越大,明明隻是四道劍芒而已,卻給他巨大的壓力感,仿佛根本就無處可逃,以他的實力也根本就逃不開。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他和宋雪衣的差距有多大。
因為對方整整比他年輕一輩,他就放不下麵子的去承認對方的實力。事實上,他知道宋雪衣實力了得,卻沒有想到厲害到這樣的程度,竟然令他連一個照麵的擋不住。
一方麵是震驚一方麵是更大的忌諱和嫉妒。
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宋雪衣往後的道路一定能走得很遠,倘若放任他這樣走下去的話,早晚會走到他隻能抬頭仰望的高度。
“記住!明日的王戰並不隻是你一人的王戰,你要拚盡所有取宋雪衣的性命!”昨日重傷老爹最後的話語猛然在他的腦海裏響起。
申德興眼神漸漸化為一抹堅定,無論如何他都要在這場王戰裏,將宋雪衣殺了。
無數的心思轉過申德興的腦海實則不到一秒而已,這段戰的時間足以讓四道致命的劍芒來到他的麵前,然後讓呆立原地無處可躲的他,毫無意外被打中了。
高大的男人被分屍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在申德興的身體周圍出現一個靈罩,把劍芒都給擋了下來。
眾人看後心情自然各不相同,有人歎息宋雪衣空有本事卻沒有家族的支持,也有人感歎申家竟然把這件寶貝交給了申德興,讓他用在王戰之上。
不過想想申德興的身份,這東西交給他用在王戰上也不奇怪,隻是可惜了宋雪衣。
主位上的雲莫染嘴唇挪動了兩下,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說出來。
王戰規則並沒有說明不能用靈器寶貝。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宋雪衣能贏申德興,不過他的存在能讓宋申兩家的關係出現縫隙,重創一下申德興,讓他一段時間可以消停下的話,就等於達到了雲莫染想要的目的。
就在靠近北方的位置,靈鳩坐姿慵懶,轉眼間把所有人的神態心情都看在眼裏,隨後目光落在中央的宋雪衣身上,嘴角微微上揚。
她的眼神裏是再純粹不過的信任。
四道劍芒被神秘的靈氣罩子阻擋的時候,宋雪衣又連續一道道劍芒打上去。
從申德興身上靈罩的波動來看,它並不是無堅不摧,至少每次的漣漪波動都讓人看得心驚膽戰,好像隨時都會被打破。
反觀宋雪衣,他打出劍芒的時候輕描淡寫,一點費力的感覺都沒有。
這樣一對比起來,讓人覺得優勢竟然依舊站在宋雪衣的這邊。
“這劍芒看起來樸實無華,實則鋒芒逼人,消耗隻怕不小!”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小,已經白發蒼蒼的老王爺分析道。
他說完這話,聽到的人都紛紛應是。
靈鳩挑眉。消耗?那東西對身為煉藥師的宋小白來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他消耗多少,就有多少丹藥可以供應他回複。
這時候中央的打鬥又發生了變故。
申德興吐出一口血,他的手裏出現一柄黑色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