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魑說到做到,每占有一座城池,都不會傷害城內的百姓,倘若不是他們身穿飛荊州的服飾,加上秦魑的存在感太強,估計朔雲州的百姓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土地已經被別人侵略。
因為秦魑這樣的作為,使得朔雲州更多的人熟悉百裏靈鳩的存在。大部分的人正如秦魑說的話,對靈鳩感恩,也有部分的人覺得靈鳩和飛荊州同流合汙,卻不敢大肆的宣傳,因為說過這樣話的人都已經被秦魑處決。
末鯉城和雲國皇城溯雪城的距離已經不算遠,軍官有意讓秦魑一舉範進,卻被秦魑拒絕了。
這時候秦魑和兩名軍官就坐在一個軍帳裏,旁邊還站著幾人。
軍官聽到秦魑的拒絕,依舊不甘心的勸道:“雲國最後的防衛的確難破,不過以秦少主的本事,加上飛荊州其他幾路的兵馬傾巢而出的話,未必不能……”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秦魑掃來的一眼打斷了。
另外一名軍官道:“秦少主,左衛的話說的沒錯,我已經打聽到了,宋元清背叛雲國,雲國平幽王族申家被毀,如今宋元清也在進犯雲國,看樣子是有意想利用我們,我們何不也利用他們。”
“這朔雲州是百裏小鳩的東西。”秦魑說道。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麵色都變了。
尤其是兩名軍官,他們的臉色可謂難看極了。
“秦少主,你是飛荊州秦家的少主!”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這一路上,秦魑勢不可擋,的確讓他們高興。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處處都為了朔雲州的那位新任國師,這對飛荊州兵馬的士氣帶來很大的影響,下麵的士兵們都開始流傳一些不好的流言,隻是被他們壓了下來。
砰!
說話的左衛當場就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吐血。
場麵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麵對眾人各異的目光,秦魑冷測測的笑了一下,“我叫秦魑,是秦家的少主沒錯,代表的是秦家歸我管,而不是我歸秦家管。”
眾人再次因為他的話語色變。
秦魑接著道:“你們要是不聽我的話繼續範進,可以。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沒有人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每個人都用一種驚懼又沉痛的眼神看著他,似乎難以想象他竟然會說這樣話。
“滾出去。”秦魑道。
所有人都從軍帳裏逃也似的離去,另一名軍官則把左衛扶起來,帶著他一起走。
一出軍帳,左衛咬牙低聲道:“早就聽說秦家的血脈越返古越純,人就越冷酷無情,六親不認,今日我算是體會到了。”
“噓!慎言。”另一名軍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沒有動靜的軍帳。
事實上,他們的話語都被秦魑聽到了,隻是秦魑不在意罷了。
他現在的心思都在突然現身的黑衣人身上。
這人穿著一襲緊身的黑衣,勾勒出令男人心亂神馳的弧度,麵容被一張黑色的麵具遮掩,整個人都仿佛由黑暗而生,冰冷得令人難以接近。
“仙主的信。”女子把手中的信交給秦魑。
秦魑暗沉的眸子瞬間泛起一點點的溫度,嘴角也有了淺淺的上揚弧度。
“咿呀~”從信封嗅到了靈鳩氣味的國寶君從半空中顯出身影。
封思彤詫異看了它一眼,以前國寶君可不能讓靈鳩以外的人看到它。
“百裏小鳩有說什麼嗎?”秦魑把信接過來,沒有急著看。
封思彤搖頭,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這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難怪能取得九華樓裏的前三。
下午夕陽西下,左衛等人就接到了秦魑的傳令,繼續進攻雲國。
這個消息落入他們的耳朵裏,不知道是驚喜來得太快還是別的,反正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後,他們竟然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唯一浮現腦海的想法就是:秦少主的心思真是太難猜了!上午才說範進就殺,下午就改變主意,您是玩我們呢?還是玩我們呢?
哪怕心裏再憋屈,這個消息發布下去,他們非常盡心盡力的去執行。
如果能夠一舉把朔雲州吞並,損失還不是太大,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能把樹海洲一並吞了,到時候飛荊州豈不是能一統天下,完成千年來都不曾完成的壯舉?
隻要一想想就覺得好激動啊。
然而熱些沸騰的軍官們絕對想不到,秦魑會做出這個決定,完全不是出於這個野心。
飛荊州大軍四麵八方而來,朔雲州各大王侯隱士個個出馬,南有江無寐領軍守備,東邊有宋雪衣抗敵,北邊地域不善對戰,西邊則是兩州老一輩的對抗。
這一對抗,結果讓人驚訝,反而是西邊先崩潰,南邊依舊苦苦掙紮,東邊由宋雪衣守著的地方反而危機最少,直到秦魑的兵馬向東邊彙合……
暖日懸空。
雲莫染剛剛從國安寺走出來。
外麵候著的劉缺一眼就看出他心情極其的敗壞。
他心想安慰卻找不到機會開口,半途中忽然聽到雲莫染道:“那群老家夥們慌了。”
劉缺聽到他語氣有幸災樂禍,低聲道:“皇上……”
雲莫染沒等他把提醒的話語說完,接著說道:“他們怪朕沒有管理好雲國,卻不想想他們把雲國丟給朕的時候,早就已經從內部腐朽。現在他們終於沒辦法,隻沒辦法,隻能親自出馬,隻是他們親自出馬又怎麼樣,飛荊州的老家夥們可比他們厲害,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皇上,事情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國師大人不是說朔雲州不會被飛荊州吞噬嗎?”劉缺安慰道:“身為國師不能隨便妄語,既然國師這樣說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