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靈鳩醒來(1 / 3)

“你的命是小九拿命救回來的,在小九自己來取走之前,誰也不能讓你死,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南宮冽恨聲說道。

“宋雪衣,把百裏小鳩交給我,她不會死,我會想辦法讓她醒過來!”秦魑壓抑的低吼。

“既然活了,跟我走。”葉青崖冷眼旁觀。

“……”葬花人無言相向。

“主子,冷靜!”

“咿呀?咿呀呀!”

“仙主留在我體內的印記並沒有消失,仙主還沒有死,隻是昏迷不醒!”

一人一句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著,給了人希望,又讓人失望,卻確實成為了宋雪衣最後的那根稻草,支撐著他沒有瞬間的崩潰。

他懷裏的人蒼白得就仿佛白雪,讓他不由的全身冰冷,生怕高一點的體溫都會將她融化。他一顆顆極品丹藥喂進她的嘴裏,依舊無法使得她的身體恢複,無法讓她的氣息恢複。

如果不是和她有聯係的封思彤提起印記,國寶並沒有太過慌張,宋雪衣都無法確定懷裏的人還活著。

鳩兒還活著,可是為什麼不醒過來?

宋雪衣一順不順的看著懷裏的女子,希望她能夠睜開眼,隻是沒有生命氣息就是沒有生命氣息,連身體都在慢慢的僵硬,呈現出死人才有的冰寒。

這份寒意讓他的心髒也一點點的冰封。

他的命是鳩兒所救,卻隻留下這一身殘廢,讓鳩兒落得昏迷不醒,身體死亡的代價。

哪怕他們每個人都說鳩兒沒有死,他也相信鳩兒沒有死,可是鳩兒的身體已經死了,這一點偏不了作為煉藥師的他,鳩兒的魂魄呢?是不是還在身體裏,還是離他而去?

宋雪衣渾身都在抽痛,卻半點比不得他心魄的撕裂感和冰冷。

哪怕他已經活了,可是身體的傷勢依舊還在,經脈盡毀失血過多修為皆廢。

這樣的他,比普通人還不如。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痛苦,比起靈鳩的痛苦,他要沉默許多,卻更加的令人壓抑。

這份壓抑讓人覺得他就是被拉到了極致的弓,隨時都有崩斷自己的可能。

靈鳩至少還哭出來了,說明有了發泄的渠道,他卻連哭都沒有哭。

沒有人認為這是他不傷心,而是傷心到了一個程度,又壓抑到了一個程度,才會如此。

“跟我走,我會想辦法治好你。”葉青崖的話語再次響起。

他冷漠的語氣讓人覺得他完全不在乎靈鳩的生死,宋雪衣的痛苦,隻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

這裏麵也唯有他還能如此冷漠。

“我看誰敢帶走他!?”南宮冽站出來,一臉冰冷徹骨。

葉青崖抱著劍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南宮冽又朝宋雪衣看去:“你跟我走,把小九也交給我。”

唯有提起靈鳩的時候,宋雪衣才有反應,抬起頭看了南宮冽一眼。

那樣的眼神讓所有人都寒了寒,沒有人會懷疑,哪怕是成為了廢物的他,依舊有人護寶的凶獸一般,撕裂所有窺視他懷中寶物的生靈,無論是人還是其他。

“鳩兒,我會護著。”宋雪衣低聲道。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靈鳩的臉頰。

然而這樣的做的結果,卻是將血染汙了她蒼白的肌膚。

宋雪衣眼瞳緊縮,卻不敢用力去擦,也不敢再去碰。

“鳩兒,我會救回。”

他的眼神溫柔已近癲狂。

每個人都覺得宋雪衣這時候的狀態有點不妥當,仔細一想不妥當也不奇怪,隻是說他已經瘋了又不像,他的眼神和動作乃至是言語,都沒有太過激的現象。

“唔。”一聲悶哼。

宋雪衣的嘴角又流出血。

眾人都被嚇了一大跳,南宮冽第一個大叫:“宋雪衣,你敢!?”

他以為宋雪衣要殉情,大多人都這樣以為。

隻是他剛剛靠近想要阻止,卻被瘋狂的血藤纏繞阻撓。

暫短的時間裏,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可怕的畫麵。

原本支撐著宋雪衣身體的血藤挪動著,往宋雪衣的身體侵入,俊美如仙的血衣男子,瘋狂又瑰麗的血藤,猶如細蛇般穿行他的身體,這是讓人毛骨悚然又莫名驚豔的畫麵。

宋雪衣麵無表情,白雪般的麵容上凸起的血紋一點點的浮現,讓他看起來如魔如幻。

他的身體痙攣著,哪怕除了第一聲之外,再沒有一聲呻口今,可任誰都知道他承受著的疼痛,哪怕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疼痛。

若問宋雪衣在做什麼,唯有宋雪衣自己知道。

虛空王草已經被他控製,哪怕是重傷的時候依舊被他壓製,然而它依舊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吞噬宋雪衣。這是虛空王草的本能本性,無關它已經成型的情感智慧。

這時候,宋雪衣所作所為堪稱瘋狂,絕對誰都無法想到——他在主動和虛空王草融合,完全的融合,任虛空王草吞噬他,同時也在同化虛空王草,讓它真正的成為他的一體。

以往虛空王草和他算是半融合,更像是他所控製的靈器至寶,哪怕虛空王草吞噬再凶殘,吞噬再多的血肉都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不會影響到他。

如今的融合,宋雪衣的所想更是瘋狂,他並非是普通的融合,而是的將虛空王草凝縮,化作自己已經毀盡的經脈。

經脈。

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古往今來都沒有人嚐試過,宋雪衣卻如此的果決,敢作敢為。

虛空王草生於靈根之處,和靈根相互纏繞,被宋雪衣控製的分支出無數的枝椏,有細弱毛發的也有粗若竹簽,以人體靜脈的數量在宋雪衣的身體內生長著。

這種經脈重塑的方法帶來的痛苦,絕非普通人所能想象。

哪怕宋雪衣再如何忍耐,他的身體還是本能的痙攣顫抖。

由於融合,虛空王草天性中的瘋狂殘暴一並的侵入他的心智,宋雪衣體會著那份冷酷無情的凶殘,並沒有阻止也沒有放任。

他輕揚嘴角,無聲的笑著,卻不帶任何的情緒。

在外人看來也隻是短暫的幾秒而已,血藤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虛弱連站起來都無法做到的宋雪衣,卻已經能夠主動的抱起靈鳩。

隻是他的情況看起來,貌似並不樂觀。

他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沒有了往日白皙紅潤,眼眶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有些高聳突兀,襯得整張麵龐更加瘦骨嶙峋。他的身體都被籠罩在袍子下,讓人看不出情況,不過露出來的那雙手消瘦得像是幾近枯萎的枝幹,令人心生不忍。

明明是如此弱不經風的模樣,他卻一身從容淡薄,麵帶淺笑,竟是讓人無法直視。

“你們說的不錯,鳩兒沒有死,也不會死。”

宋雪衣輕聲說道,手裏出現白帕,一如往常的給靈鳩擦拭著臉龐的血汙,就好像他懷裏的人真的隻是睡著了而已。

周圍眾人麵色各異,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宋雪衣的眼神都很複雜。

明明宋雪衣的樣子看不出一點的異樣,偏偏就是太正常反而才顯得不正常。

宋雪衣沒有理會他們詭異的注視,抱著靈鳩往前走了一步,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靈船之上。

這一幕又震驚了眾人。

尤其是親手檢查過宋雪衣身體狀態的南宮冽等人。

以宋雪衣的傷勢說是成了廢人都是好的,現在他不僅能自由行走了,竟然還能使出這種詭異的身法,實在是太奇怪荒謬。

然而事實就擺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不得不信。

宋雪衣上了靈船之後,來到躺在甲板上的孫穀蘭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