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衣說給靈鳩做桃花糕,就真的去做桃花糕。
隻是哪怕是去了膳房,他依舊沒有將靈鳩放開,將她放在視線中能看到的地方,布置了一個小術法,隔絕膳房裏的氣味和油煙。
靈鳩就窩在一個軟軟的軟墊裏,用肉墊摩擦著身下軟墊的暗繡,心想:這個男人真的好細心,這就是溫柔的感覺麼?難怪妖族裏會有這麼多妖被人騙,如果每個人都跟這個男人一樣,長得好看又溫柔細心的話,被騙也不奇怪了。
靈鳩抬眸看著正在忙碌中的男子,哪怕是做著廚事,他的雙手行雲流水,淡淡的嘴唇勾著笑容,好像能夠做這些極其滿足,不時就會向她看過來,那眼神真是比她見過的萬花蛛絲還要柔軟又粘人。
靈鳩的眼底浮現一絲的殺意。
這樣的男人既然被她見到了,真的要留在世上嗎?她看得出來,他的年紀不大,修為不過聚靈境,不算太高,隻是加上一個煉藥師的身份就不簡單了。
其實這些都不是靈鳩最忌諱的,她忌諱的是男子這份由內而發的氣質和性子。
這樣的男人對妖族幼崽乃至是成年女妖來說,都是個禍害,留在世上對妖族來說總是個隱患。
靈鳩心想如果宋雪衣真心有意想要禍害妖族的話,捕獲女妖的好感,應該很容易。
這不是她樂意見到的。
一抹溫度落在了頭頂上。
走神中的靈鳩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本能的揮動爪子。
隻是頭頂的溫度並沒有消失,她有點愣然的收回爪子,看到爪子上的一絲血跡。
“在想什麼?”宋雪衣就坐在她的身邊,又把她從軟墊抱到了自己的懷裏。
靈鳩盯著他右手背的三道血痕。
宋雪衣也看到了,不在意的笑了笑,笑容竟然有點懷念和滿足。
他不會是受虐狂吧!?靈鳩驚秫了。
小白獸漂亮的臉上表情和眼神都很傳神,不過再傳神也是個獸臉,一般人都看不懂。宋雪衣卻一眼就大概明白她心裏想到的不是什麼好話,失笑的把受傷的放到她的麵前,“聽說獸類受傷都會自己舔,這傷是鳩兒所傷,鳩兒為我療傷可好?”
靈鳩繼續裝聽不懂的扭頭,心想我要是真舔了,豈不是告訴我聽得懂你的話?
宋雪衣手指順著她眼下的紅紋滑過:“我知道鳩兒不是普通的凡獸,哪怕不能言,但是聽懂一些人話的靈性還是有的對嗎?”
靈鳩默默的轉回頭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確‘有點靈性’不是‘凡獸白癡’後,繼續無視。
她就不信一個煉藥師還搞不定自己手背上的一點點傷勢。
偏偏,宋雪衣的確沒有用藥解決自己手背的傷,隻是簡單的用靈力止血。
桃花糕要蒸熟還需要點時間,趁這點時間裏,宋雪衣一直在和靈鳩說著話。
哪怕愛理不理,宋雪衣也沒有任何生氣或者失去興趣的意思。
他說的都是些閑事,嗓音清潤猶如玉石輕觸回響,聽在他人的耳朵裏極其的舒服,哪怕不去細聽他話語的內容,單單的聽他說話便是一種享受。
“鳩兒的模樣似貓卻不是貓,似貂也不是貂,似狐又不是狐……”
靈鳩斜眼。你是想說我四不像嗎?是不是還想被賞一爪子?
“鳩兒比它們都要漂亮,身上聚集了它們的優點。”
靈鳩收回視線。嗯嗯,不錯,還算有眼光。
雖然說話的期間懷裏的小獸並沒有怎麼回應,不過宋雪衣依舊很滿足,哪怕對方隻是動動眼睛,扒拉扒拉爪子,細微的一個動作也能讓他歡喜。
他的鳩兒又回到了他的懷裏,因為他的言語而異動。
他的鳩兒又恢複了溫度,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可以看得見聽得到觸碰得到。
他就好像是個癮君子,中了一種名為靈鳩的毒,失去了太久已經毒入肺腑,已經腐爛,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他。如今有一絲絲的回應,都讓他珍惜不已,細細的品嚐,深深的回味。
膳房裏不知不覺已經飄出誘人的桃花香。
這香味和外麵雪地桃花林裏的桃花香味不一樣,清冷不再反生著暖意。
一直趴在宋雪衣懷裏好像睡著了的靈鳩一下睜開了眼睛,耳朵也跟著抖了抖。
宋雪衣笑著抱她起來,走去蒸籠前。
靈鳩自然的跳到了他的肩頭上,讓他能空出手去給她準備好食。
蒸籠的蓋子打開,靈鳩看到裏麵一個個桃花糕,竟然精致好看,還飄著靈力。
每一個大概就她爪子的大小,圓圓的中央都盛開了一朵桃花。
這不僅僅是糕點,還有丹藥的作用!
靈鳩眼睛射出強烈的光芒,尾巴不自覺纏著宋雪衣的脖子掃動著。
軟綿綿的毛發來回撫動著他的脖子和耳朵,讓宋雪衣的動作一頓。這就好像靈鳩還是人時,用手曖日未的撫摸著他一般。
“嘶?”快點啊?磨蹭什麼?靈鳩忍不住催促。
宋雪衣微笑著繼續把桃花糕都夾到碟子裏。
靈鳩迫不及待的伸出爪子。
宋雪衣端著碟子躲開,接觸到她控訴的眼神,柔聲哄道:“燙。”
靈鳩撇頭,尾巴掃得更厲害。
這廝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中騷擾了對方,宋雪衣被她尾巴掃著的肌膚都泛起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