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爆炸聲打破了全場的寂靜。
眾人轉頭看去,正看見一個煉器師一臉灰白的站起來。
砰砰砰——
緊接著又是連續的三道聲音響起,又三位煉器師被淘汰。
這還隻是開始罷了,緊接著連續有十幾位煉器師都相繼悲劇。
這樣的情況並沒有讓眾人感到驚訝,麵對天地靈寶的出世,正在煉器的煉器師們哪裏還能保持平靜。
在他們驚愣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失敗。
隻是相信他們煉器沒有失敗,麵對靈鳩和孫佑賢這樣的對手,也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了。
現在要說最想這第二場最後一輪結束的人,當屬豐老和沈廉了。前者想要結束後好好的研究伴月戒,後者則想快點結束後,將半月戒占為己有。
時間就在眾人的苦苦等待中緩慢的過去,猶如水滴緩慢的低落在水塘中,每一聲都仿佛響在心底。
這裏麵若說最淡定的是誰,反而是最不該淡定的靈鳩。眾人看向她的時候,就見她比往常更加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甚至可以說是沒骨頭的癱軟在椅子上,吃著小豆子。
沈廉掃到她手裏豆子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縷疑惑,隨即認真打量起來。
“廉叔?”沈浪深發現身邊的沈廉臉色忽然聚變了一下,開口詢問。
沈廉臉色不斷的變化,反問他:“你這個朋友到底是什麼來曆?”
沈浪深道:“好像是煉屍門的人。”
“你連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沈廉又問道:“煉屍門,哪個煉屍門派家族?”
沈浪深搖頭,“也許是,也許不是。廉叔,到底怎麼了?”
沈廉道:“你仔細看她吃的東西。”
沈浪深聞言,便見注意力放在了靈鳩吃的豆子上。幾秒後,他的眼神也變了,“這是……”
“你也看出來了吧。”沈廉臉色暗沉,“把這救命的丹藥不當回事的吃,你覺得她會是普通人?”
“我……”沈浪深眼裏波瀾迭起。
他越來越看不透廣場上的這個女子了。
以前隻以為是個煉屍門的弟子,可見到的越多就發現對方的身份越神秘。
一個能夠壓製打敗孫佑賢,還煉製出了天地靈寶的煉器師?一個把救命丹藥不當回事的吃的煉器師?
她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她吃的丹藥對於他來說,想要弄到也不算難事,可是就算是他這樣身份的人,也不會奢侈的把丹藥當糖果。
是的,糖果!
沈浪深知道靈鳩應該是煉製出天地靈寶消耗了太大的精力,所以才會拿丹藥來吃。隻是她吃藥的態度實在是太隨意了,這種隨意絕非偽裝出來的刻意,而是真真切切的隨意,就好像她吃的隻是糖果豆子。
正是她的這份隨意的態度,才會大部分都忽略了這丹藥的本質,都以為她隻是在吃零食。
“她的身份不簡單啊。”沈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至少也是上古家族出來的人吧。”
如果隻是單純厲害的煉器師,就算再有財富,也不會這麼奢侈。
沈浪深暗中握緊了手掌。
他覺得今天夜裏回去後要再和父親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對方真的是上古家族的人,萬一還是比沈家還要厲害的上古家族的人,那麼他們之前的打算就要惹大麻煩了。
在眾人的等候中,最後一輪的時間終於結束了,到了豐老宣布分數的時候。
豐老站出來,正要開口的時候,孫佑賢說話了,“這一場是我輸了,豐老不必給同分。”
豐老一怔,他剛剛考慮了好一會兒,的確是打算給兩人同分,畢竟孫佑賢比靈鳩快。
若是隻比較價值的話,靈鳩這次是真的完勝孫佑賢了,可是這煉器大會的規矩,到底比較的不止是這個。
“孫公子,你快了黑煞姑娘這點……”
孫佑賢沒有等豐老把話說完,就笑著擺手打斷了他,“那點時間和黑煞仙子的伴月戒相比,不值一提。”
豐老見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便也不再和他爭論,緩緩宣布了結果。
正如所有人所料的那樣,靈鳩得了十分滿分,孫佑賢得九分。
麵對這個結果,連沈子華也無話可說。若論價值,靈鳩的伴月戒為十分的標準,孫佑賢煉製的乾坤靈器也許也隻能得五分之下,因為這兩者的價值真的不是一個級別。
不過依舊如之前說的那樣,這裏到底是煉器大會有煉器大會的規矩,孫佑賢時間勝於靈鳩這點不可抹去。
從第一場到第二場結束,靈鳩的總分為150分,這完美的滿分讓人無言以對,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在她後麵的孫佑賢則128分,兩者之間已經相差了22分。
這樣的分數差,除非第三場靈鳩真的什麼都不做,否則煉器大會勝負已定。
第三場的靈鳩真的會什麼都不做嗎?這可能嗎?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所以這次煉器大會,勝負已經注定了吧。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豐老道:“你們都已經累了,回去休息吧。第三場比試在明日午時開始。”
這次廣場上的煉器師都沒有急著離去,觀眾們也沒有人動。
一道身影忽然從觀眾席中飛出,驚鴻般的落在靈鳩的身邊。
“何人放肆!”沈廉當即站了起來。
豐老也一下緊張起來,那手已經抬到了一半,還樣子是要動手。
隻是看清靈鳩身邊的身影後,他們都停了下來。因為這人他們認識,他們記得第一場結束休息時間的時候,靈鳩就是跑到他身邊去了。
他們本是一起的——眾人腦海浮現這個想法。
正如他們想的那樣,對於這男子的靠近,那仿佛沒有了骨頭的女子沒有任何的排斥。
宋雪衣麼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一伸手就把靈鳩來了個公主抱,還把人的頭送進自己的懷裏,似乎是不樂意給人多看。
雖然他的動作不明顯,可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這男人對懷中女子的占有欲極強。
在他懷裏的靈鳩也沒反抗,隻是側了側臉朝豐老看去,手指勾了勾。
豐老一怔,沒明白她的意思。然而被他拿在手裏的伴月戒突然脫離他的手,朝外飛去。
“嗯?”豐老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把伴月戒拿回來。
隻是伴月戒就仿佛穿越了時空,一晃就落入了靈鳩的手裏。
“你這是做什麼?”豐老嚴肅的喊道。
靈鳩道:“當然是拿回這個戒指啊。”
她一臉理所當然,看先豐老的眼神有點莫名,就好像豐老問這句話有多麼的奇怪一樣。
這模樣就和之前她把伴月戒交給豐老,說他是主持人,伴月戒理所當然該交給他手裏給他鑒定評分一樣。
豐老張開嘴,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眼看著這兩人就要離去,他還是沒忍住:“這是煉器大會的……”
靈鳩驚訝道:“如果是你煉出伴月戒,會把它無償的送出去嗎?”
他到底是為什麼會以為她會把伴月戒送給他們的啊?太奇怪了好嗎?她看起來是這麼好心又單蠢的人嗎?
豐老再次無言以對。
靈鳩想了想,又道:“如果是材料的話,我會原原本本還給你們的。”
不說伴月戒本身的價值,再說她頓悟煉製伴月戒的時候,賦予的感情也有特殊的意義……想到這裏,她抬頭看了宋雪衣一眼。這伴月戒是絕對不會送給別人的。
“黑煞姑娘客氣了。”一道聲音響起。
站出來的人正是沈廉,他看著靈鳩道:“這伴月戒乃黑煞姑娘煉製本就該你所有,我們能親眼見證一件天地靈寶出世也是一件幸事,哪能讓黑煞姑娘還材料。”
靈鳩點點頭,既然不用還,那就沒事了吧。
宋雪衣明白她的意思,早就想抱著她離去了。大明特工
半途中,孫佑賢走過來似乎是想說點什麼。
隻是他還沒有開口,就被宋雪衣的眼神阻止,那眼神讓孫佑賢覺得很危險,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要危險。
他眼神變了變,最終無奈的停下了腳步,隻能看著靈鳩和宋雪衣的身影離去。
“賢。”
沈子華一直手擱在他的肩膀上。
“嗯?”孫佑賢才回神過來,疑惑的看向他,“怎麼了?”
沈子華臉色複雜,低聲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那女子背景神秘,絕非普通人,說不定她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為了安慰好友,他不由的去惡意抹黑靈鳩。
孫佑賢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我沒有難過,我說過了,不要去辱沒她。”
“哈哈哈,我這不是為了安慰你嗎。”沈子華見他似真的沒事,便笑了起來。“不過我覺得我的猜測未必是假的,畢竟……”這話又被孫佑賢看過來的一眼給看沒了。
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再說那人壞話了。
“你剛剛在想什麼?”他又問起其他的事情,剛剛孫佑賢站在那裏看著靈鳩他們離去的方向,好半會兒都沒動靜才讓他以為他受了打擊。
孫佑賢知道他在問什麼,淡笑道:“什麼都沒想,隻是發發呆而已。”
沈子華盯著他一會兒,到底沒有再多問。
夜色迷離,漫天星河璀璨。
一片汪洋,在夜黑中更顯得幽靜,一片扁舟就靜靜的漂浮在海麵上。
海水無邊無際,扁舟如此渺小,四盞靈火玉燈懸掛在四角,照得上麵的人膚色更皎潔白皙,周身都有光暈氤氳。
靈鳩側臥在宋雪衣的腿上,他盤膝坐著,麵前放著一柄七弦琴。
一雙手放在琴弦上,白皙的手指,細而韌的琴絲,相觸的時候溺出優美的聲。
靈鳩和琴靠得很近,那琴聲卻仿佛從遠遠的幽穀中傳來,好聽得不得了。
她閉著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帶我來這?”
宋雪衣笑而不語。
靈鳩喟歎一聲。
她真的什麼心思都瞞不過這個男人嗎?怎麼連她煉器時候的一個想法才能猜到呢?還是說並沒有猜到,隻是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翻了個身,從宋雪衣的腿上下來,仰躺在小舟上,昂頭看著天空漫天的星辰。
這深海和小池不一樣,始終都有輕微的波浪,幽深的藍色倒影不出添上的星河,和她所想的不一樣。
周圍安靜得隻是輕微的海水聲,伴隨著宋雪衣期彈奏出來的琴聲。
靈鳩覺得整個人都被淨化了一樣,覺得時間就算停止在一刻都好,和宋雪衣在一起真的好愜意,好舒服,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