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雨木訥的臉上,忍了很久,霧氣終於忍不住氤氳開來。
憋回眼淚,她目不斜視的走過去拿了一杯香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懦弱又沒用的液體,會猝不及防的掉落下。
鄭新爵處理完施若琳的傷,想起夏詩雨,忍不住側頭去找尋她的身影。
見鄭易楠不忌諱的蹲在那裏,為她包紮傷口,尤俊熙也伴在她的身邊,綠眸內一片冰天雪地。
“新爵,陪我過去跟詩雨打個招呼吧。”施若琳看到鄭新爵眼中的怒氣,心知此時過去,又是一場好戲。
施若琳大大方方的挽著鄭新爵的手,走向他們。
“詩雨,好久不見了,你的傷沒什麼吧,都怪我不好,受點小傷就哇哇大叫。”施若琳似自責的說道,變相炫耀。
夏詩雨輕輕一笑:“我沒什麼,先照顧客人是應該的。”
她的回應的滴水不漏。
“若琳,她怎麼能跟你相比,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在我眼裏就是藝術品,她的嘛……”鄭新爵不屑的睇視了夏詩雨一眼:“隻要不腐爛,就死不了。”
身形一頓,萬箭穿心,夏詩雨木然的揚起嘴角:“也是,這點傷死是真的死不了,若琳,玩的開心點,我先失陪了。”
她笑的得體,不能使勁的腿,一踏出步子,白色的手帕頓時被血染紅,她想告訴他,死的是她的心!
走出酒店,淚水一發不可收拾的狂流。
心痛這種東西,憋的越是久,發泄起來也越是凶猛,夏詩雨走到一顆椰樹下,望著大海,滾燙滾燙的淚就大片的滑落。
海風吹來,衣裙飄揚,連盤起的發絲,也淩亂了。
望著那在黑暗中湧動的海水,她覺得好親切,仿佛那裏就是她最好的歸宿,在這個世界她是孤獨的,家人,丈夫,勝至是藏在心底的初戀,他們一一離她遠去,連回憶也不剩。
一朵白色玫瑰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驚的她連擦淚的時間也沒有,連退了兩步,退進一緒肉牆裏,腰上更是多了一隻大掌。
她略為驚恐的抬頭,趁著月色,她看到一張戴麵具的臉,高高的禮帽,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窄挺的鼻子,以及薄如蟬翼的唇,那雙眼睛被帽簷遮著,透著神秘感。
“你是誰?”不知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夏詩雨用英文跟他交談。
男人環住她的腰,將手中的白玫瑰一抖,變成一條手帕:“我是魔術師!”
夏詩雨驚訝的看著他的手,很自然的拿過手帕扯了扯,剛才明明是朵花來著:“好厲害——”
“美麗的小姐,手帕是用來擦的,不是用來扯的。”男人拉起她的手,輕輕壓在臉上,拭去她臉上的淚。
一個陌生人,一個簡單的舉動,讓她心裏倍感溫暖。
她還看到,他的小拇指上帶著一枚細細的尾戒,在她的瞳孔中,閃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