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雨抿抿唇,憋著氣說道:“醫生說過,這說話也很費力氣的,我是為了你好。”
她已經是一讓再讓了,誰讓他對四叔說話那麼過分的,她也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才會阻止,可她忘記他的性格,不是那麼容易被說服的。
鄭新爵沉著目光看著她,臉上滿是蕭肅,她這是在幫鄭易楠!
“是該好好休息,我也該走了,改天出院後,在家裏見吧。”鄭易楠起身告辭,像是完全沒有看出他們之間的暗湧一般。
夏詩雨也跟著站起來:“那好吧,出院後家裏見!”
“嗯!新爵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鄭易楠笑意盈盈的轉身,走出病房。
他一走,夏詩雨的臉跟著沉下來:“我說鄭新爵,為什麼要對四叔說那樣的話,你也跟二叔他們那樣,看不起四叔麼?他的出生,不是他能夠選擇的。”
“閉嘴——”鄭新爵低吼,綠眸淩厲的射向她:“你現在是在為他抱不平麼?”
“是又怎麼樣,我隻是覺得你對他的敵意有些莫明其妙。”夏詩雨也不怕承認。
“你覺得莫明其妙,不代表我沒有原因,有的人可能並不如你想像的與世無爭,越是不叫的狗越凶這個道理,看來你還是不懂,夏詩雨,知道在我們的世界裏,什麼東西是致命的麼?”鄭新爵綠眸幽暗如鬼魅。
夏詩雨凝神問:“是什麼?”
“相信!”
“相信?”
“沒錯,除了自已,誰也不能相信,因為相認,就是輸的開始,夏詩雨,看來,你還是太嫩了。”鄭新爵勾起冷笑。
夏詩雨深吸一口氣,去反駁他的話:“我不讚同你的說法,如果人活著,連一個相信的人也沒有,整天去猜忌別人,倒不如還是一無所有,瀟灑自在的好,起碼沒那麼累。”
鄭新爵的冷笑更是深刻:“這點程度就覺得累的人,是不配掌控世界的。”
原來,這個男人的野心才是最大的!
她無話可說,瞥眼看到桌邊放著一隻手機,過去拿起:“這是……四叔的手機,他忘記拿了,我送去給他。”
轉身,她就往外跑。
“不許送,回來,他自已會來拿的——”鄭新爵在後麵喊,可惜她人跑的太快已經不見了,綠眸精湛的一眯,寒光射出,那麼細膩的人,會這麼粗心把手機給遺落下來?
鄭易楠,你的目標究竟是什麼?
夏詩雨追著跑出去,走了有好一會,估計已經下去了吧。
電梯門開了,她正要進去,鄭易楠又坐電梯上來了,她急急忙忙的,差點撞到他的身上。
“小心點,你身上還有傷。”鄭易楠趕緊扶住她,脫口而出。
夏詩雨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身上受傷了?”
鄭易楠扶正她,溫潤的微笑:“我是聽新柔說的,她說把你跟新爵送來醫院的時候,發現你身上有傷。”
“原來如此!”夏詩雨明白的輕點了下頭,而後又笑:“我說呢,四叔怎麼會這麼神通廣大,人在法國都會知道我受傷的事。”
“這傷是怎麼回事,聽到在肩膀跟胸前?”鄭易楠疑惑的盯著她的身體。
夏詩雨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是我自已不小心摔的,好的差不多了。”
她把手機遞上去:“你忘了拿手機了!”
“謝謝。”鄭易楠接過,放進口袋裏:“到了樓下才發現把手機落下了。”
“難得像你這麼細膩的人,也會有粗心的時候呢。”夏詩雨想來是鄭新爵的話,讓他覺得難堪了,四叔在鄭家也算是逆來順受了。
鄭易楠清雅的淡笑,過來抱了她一下:“好好保重你自已,別跟新爵硬碰硬,對你沒有好處,要懂得保護自已。”
“我懂!”夏詩雨感激靠在他的肩頭,在她心裏,四叔是這14年唯一的家人,在同一個屋簷下,互相關照的人。
鄭易楠放開她:“好了,我走了!”
他轉身向電梯走了二步,又側過頭來:“對了,聽新柔說這次虧了尤俊熙聰明,想了個辦法能跟外界聯係,不然你跟新爵都危險了。”
“是嘛。”夏詩雨淡笑:“那真該找機會好好謝謝他。”
鄭易楠轉過頭,走進電梯。
夏詩雨站在電梯口笑著對他揮手,直到電梯門關上才往回走。
也就在電梯門關上那一刹,鄭易楠臉上的笑容變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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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鄭新爵對她的態度變的惡劣起來。
“滾回你自已的房間去,想跟鄭易楠一國,就別在我的眼前晃悠,二個狗雜種,就憑你們的力量,是顛覆不了鄭家的。”
夏詩雨一進門,他當頭就給了她這麼一棍子,有些發懵的同時,心也痛了,她冷冷的發笑:“你是該小心點,老爺子對我們這麼好,說不定把遺產全部給我們,到時,我讓你鄭新爵第一個變成窮光蛋,讓你嚐嚐穀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