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停頓在幸福門外(1 / 2)

鄭新爵打完了電話,轉身折回床邊的時候,看到她閉著眼睛,平靜的臉,似是睡著了,又像是已經死去了,他慌忙坐下來,屏息握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更是恐慌:“老婆——,你說句話行麼,不要這麼折磨我了,你生氣你就罵,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隻要我們的心在一起,任何困難都可以克服的。”

他說的半天口都幹了,她就是沒反應,看來她是鐵了心的不理她。

過了一會,張醫生匆忙趕來了,給夏詩雨清理了傷口,包紮好。

“這幾天不能再走動了,肌理二次拉傷,愈合起來會更慢一些的,不要沾到水,最好也不要吃海鮮類容易發的東西。”

張醫生向鄭新爵低聲的交代著,他也看了那則新聞了,哎,這鄭家,又要掀起一陣的血雨腥風了。

“好,我知道了。”鄭新爵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少爺,你自已也要保重。”張醫生對他安慰的笑了笑,然後又說道:“那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好,你慢走!”

張醫生拿著醫藥箱離開了房間,鄭新爵走回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兒,無可奈何的歎氣,給她蓋上被子,自已靠在床頭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間裏靜到隻剩下呼吸聲。

他們都睡著了麼?

鄭新爵睜著眼睛,綠眸晦暗,像失去光澤的玻璃球。

夏詩雨平躺著,維持著同一個動作已經有兩個鍾頭了,與其說她是個活生生的人,現在更像是一具逼真的蠟像。

突然,他側身靠下去,抱過她的身體,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已的胸口,怕是抱的不夠緊似的,很是努力的攬緊到已經不能再進緊的地步。

他把嘴唇貼在她的耳邊:“就一次,相信我行不行?”

回答他的隻有無形的空氣。

等了幾分鍾她始終沒有回答,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行麼?”

夏詩雨隻將牙齒咬緊了一些。

鄭新爵沒有辦法了,他感覺明天她就會離開她,然後永永遠遠都不回來了,就像一年前,他站在陽台上,看著她提著行李走出他的生命一樣,那種無所適從的痛苦讓他害怕,勝利就在眼前,可轉眼之眼全部化為泡影,讓他怎麼能接受,怎麼甘心……

表情由乞求變為堅冷,他撫摸著她的長發,喘著沉重的粗氣將她的腦袋壓的更緊:“夏詩雨,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怎麼恨我都可以,但是你別想走,永遠別想,就算你把這裏當成監獄,就算你每天都不理我,不跟我說話,我也要看著你,讓你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因此,你勸你現在就打消離開的念頭,明白麼。”

他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像個任何孩子像父母提著無理的要求,沒有邏輯可言,如果耍無賴能留住她的話,他不介意變成無賴,因為,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重而有力的心跳聲,打在夏詩雨的心中,此時此刻,透過皮囊,她離他的心那麼近,手裏有一把利刃的話,刺進去,就能將他的心挖出來。

可即便,挖出來之後,證明那顆心現在對她是真的,又能怎麼樣呢,他們之間能容下一個施若琳還有一個孩子麼?!!!

她真想把他給殺了,那樣的話,她也就不會有永無止盡的痛苦了。

張嘴,她咬住他的胸口的肉,直到嘴裏嚐到了血腥味,才回神知道自已在做什麼,才明白,她現在有多氣他,多恨他。

鄭新爵呀鄭新爵,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胸口一陣刺骨的痛,他咬緊了牙關,任由她咬著,冷汗直冒,臉上卻透露出笑容,她終於有反應,肯發泄出來了。

“咬吧,你咬吧,覺得現在心裏有氣,就咬的多深好了,老婆,隻要你心裏能舒服一點,然後,我們試著冷靜的來處理這件事好麼,那孩子真不是我的。”鄭新爵忍不住再次重申。

真的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夏詩雨慢慢的鬆開牙齒,從肺腑中籲出悶在心頭的濁氣:“睡吧,我不想聽了!”

她的心裏很亂,很煩,相信與不相信之間,她給不出答應,現在她隻想逃避,暫時讓大腦休眠。

“那好吧,我們明天再談這個問題。”鄭新爵覺得這樣也好,睡一覺,或許她就能聽他的解釋,冷靜的看待這件事。

“老婆,我愛你!”

“我不要聽!”

他的一句真摯情話,隻換來她壓抑的一句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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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他們擁抱在一起睡,可兩顆心卻是追追躲躲的,像是在玩捉迷藏,人也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半夢半醒的,沉甸甸的心,想哭哭不出來,想罵罵不出來,黑暗中的壓抑,一度快要窒息了。

天亮了,夏詩雨張開眼睛,腦袋是暈暈沉沉的,比睜著不睡還要累,身體的每個關節都像是要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