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
昨天的家庭會議,讓這個家裏的人都處於神經緊張的狀態,各自心裏猜著那凶手是誰,除了知道自已不是以外,其他人看著都像是凶手。
而沒有這種心態的,就是真正的凶手。
今天吃的是西餐,廚師按著家裏每個人的不同喜好與口味,精心搭配的。
人到集了,傭人就一一上餐了。
從夏詩雨進來之後,施若琳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似乎在觀察她的臉色。
這杯子,她是用了還是沒用?
夏詩雨喜歡吃三文魚,施若琳喜歡吃黑鬆露,兩份截然不同的食物,放在她們的麵前。
大家拿起刀叉,陸續開動。
“若琳——”
夏詩雨忽然叫她。
施若琳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溫婉甜美的盈盈一笑:“嗯,有話說麼?”
“我跟你換一份吧。”夏詩雨笑裏藏刀。
施若琳有些不太明白的說:“你不是喜歡吃魚嘛,抱歉,我還是喜歡吃我這份,我不想跟你換。”
“不換可不行,必須得換,最近想要害我的人太多,我怕我的食物裏麵被人下毒了。”夏詩雨站起身,端著盤子,從鄭新爵的背後繞過,來到施若琳麵前。
她輕輕的放下,彎下腰,笑意深沉:“你若執意不換的話,會被大家懷疑的,要是我吃了真的中毒的話,你可就變成頭號嫌疑犯嘍。”雙手大力的拍在她的肩上,掐緊,心裏多恨這個女人,笑的就有柔美。
施若琳的目光開始閃爍。
鄭新爵適時重咳,冷酷的出聲:“若琳,就跟她換吧,省得她鬧騰了。”
施若琳立刻聽話的回應:“好吧,為表我的清白,換就換吧,哎——,你討厭吃魚了。”她委屈的小聲抱怨。
夏詩雨拿走她的盤子,回到自已的位置上,放心的吃了起來。
鄭易楠看看夏詩雨,或許,又有事發生過了?!
“過幾天就到年會了,一連被害了很多次,害的我都神經質了,大家不要介意。”夏詩雨吃著東西,順口說道。
大家紛紛表示不在意。
“剛才進房間的時侯,感覺空氣中有種怪味,凶手就在鄭家,就是在座各位的中間,我不得不防啊,新爵,待會讓傭人檢查一下房間吧,特別化妝品啊,杯子之類的。”
說到杯子,施若琳的手明顯一頓。
她沒上當!
不可能啊,那藥可是無色無味的,夏詩雨怎麼可能聞出來呢,還是說她的鼻子特別的靈?
鄭新爵略為淡漠的點頭:“可以啊!如果這樣你會安心一些的話。”
鄭易楠抬起頭來說道:“在樓道間都安上攝像頭吧,那樣,凶手若是偷偷進詩雨的房間,也會被拍下來。”
“已經裝了,沒有通知你們麼?”鄭新爵隨口一說。
“當——”
施若琳一抖,叉子從手中脫落,臉色已經驚嚇到了死白。
這麼大的動靜,長眼睛的都看到了。
大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施若琳,把她當成是犯人一樣的審視。
施若琳狠狠的咬著嘴裏的肉,拿起叉子,笑的極不自然:“對不起,我手滑了一下,驚擾到了大家。”
“隻是手滑了一下這麼簡單麼,為什麼新爵說已經在樓道間裝了攝像頭,你會這麼恐慌?”夏詩雨緊盯著她的臉:“是恐慌沒錯吧,臉白成這樣,似乎還在發抖,我可以理解為恐慌吧。”
“沒有——”施若琳大聲的否認,像是在給自已壯膽:“我隻是感到驚訝,鄭家的氛圍變的這麼緊張,連我這個行動不便的病人,也時常變成可疑的對象,突然聽到樓梯間裝了攝像頭,心裏一驚,這叉子就掉下來了,僅僅就是這樣而已。”
在旁的鄭易楠突然開口:“行動不便?你確定麼?”
施若琳的呼吸一頓,頭皮開始發麻:“四叔,你這說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在裝病,腿可以走麼。”
“昏迷都可以裝,腿為什麼不可以,貌似整場車禍都是你在自導自演吧。”鄭易楠微微而笑,說的可是一針見血。
他費解,詩雨跟新爵手裏分明握了足夠揭穿她的證據,為什麼還是遲遲不行動,要這麼一直鬥心機下去,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牽出另一個凶手!
可似乎,又沒有那麼簡單。
施若琳眼神有些散亂:“我承認我裝昏迷了,我耍了小聰明,想讓新爵心裏對我有所內疚,想挫一挫詩雨的銳氣,你們也看到前些日子我都欺負的有多慘,可我出車禍是真的,腿骨折也是真的。”
哼,腿長在她身上,她說不能動,誰又能反駁的了。
“不用爭辯了——”夏詩雨表情冷然:“剛不是說,不是恐慌隻是驚訝麼,說實話施若琳,我不相信你,我跟四叔有著同樣的疑惑,你的腿真的斷了麼,該不會是能走路,以這個為障眼法,對我下著各種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