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快速的做著筆錄。
事情跟鄭新爵預測的分毫不差。
鄭家人通過顧佳軍的話,才終於知道,原來施若琳的事情,一開始的主謀是鄭北辰,他並不是無辜被殺的,自已作的孽,自已沉承了而已。
鄭井琛跟鄭井輪很傷心,也很無奈。
“當時跟泰勒接頭,是利用了三姑去外地看病的契機吧,又或許,是你們向她推薦的醫院,利用她,掩人耳目?”鄭新爵開口問,他要把事情弄的一清二楚。
顧佳軍驚訝的看向鄭新爵:“你怎麼知道的?”
鄭新爵扯笑:“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多到你無法想像,你以為自已一直把我們玩弄的鼓掌之中,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其實不然,我跟詩雨一早就開始調查了,我們之前的冷戰是做給你們看的,目的也是引你出來。”
一直低著頭的施若琳,目光渙散的抬起頭來,怔忡的望著鄭新爵,張了張幹澀的嘴:“孩子?你從什麼時侯知道孩子是你跟夏詩雨的?”
鄭新爵綠眸流轉,幽暗堅定的望向她:“從你假車禍的那個時侯!”
施若琳眸底更為黯然,她寂靜的望著鄭新爵的臉,呆了半晌之後,苦澀的笑了:“嗬嗬……原來從那個時侯開始,你就在對我虛情假意了,我還傻的以為,你的心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真是可笑。”
她後悔自已問了他這個問題,早知道答案會如此的心碎,就什麼也不問,騙自已說他還是有一點愛她的,可原來,全部都是假的,假的……
鄭新爵在心裏歎息:“你不回來多好,在結束的時侯結束該有多好,那樣的話,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對你,若琳,是你自已走錯了。”
“哈哈……”施若琳小聲的苦笑變成了瘋癲的大笑,眼淚成珠串的掉下來,狠狠的盯著鄭新爵的綠眸“結束時侯就該結束,你說的輕巧,我為你付出一切,我的愛情在你身上,你讓我怎麼結束,你想結束,你想甩開我,可是我還愛你啊,我的心還在你身上,你讓我怎麼辦,對我這麼殘忍的你,就沒有一點愧疚麼,不愛了就可以當成是垃圾一樣隨意丟棄麼,鄭新爵,我恨你,我一輩子恨你,到死都會恨你的——”
她對他哭著叫著說恨他,心痛的無以複加,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咬。
鄭新爵的喉結滑動了一下,綠眸半垂,遮去印刻在她瞳孔中哭泣的女人,這一刻,不管他承認或是不承認,不管他老婆在場或是不在場,他都無法去忽略心底那一絲難過。
“恨吧——”一聲線清越的女聲響起。
施若琳的視線猛的看向鄭新爵旁邊,夏詩雨的臉上。
其他人也是把視線,投放到了夏詩雨那邊。
“恨他吧,如果你的愛情沒有結束,就用力的恨他吧,恨他沒有像你愛他那樣來愛你,恨他在你愛的那麼濃烈的時侯拋棄了你,恨他拋棄了你之後沒有半點愧疚之心,恨他沒有按你設想的未來移情別戀了,恨吧,你有理由恨他。”夏詩雨義正辭嚴的說道,目光銳利堅定,如那底蘊厚重的黑曜石。
施若琳忽然就不哭,也不說話了,隻是死死的盯著她。
夏詩雨見她不說話了,冷笑的勾起唇:“若琳啊,愛情是沒有爾虞我詐的,真正的愛情到最後會變的通透,純淨,沒有謊言的,說結束的時侯不想結束,你的愛情早已不是愛情,而是一種執念,你以為你愛他麼,不,你並不愛他,如果你愛他的話,在他不愛你的時侯,說結束的時侯,就該結束,給他想要,那才是真的愛他,所以,不要大言不慚的說你有多可憐,你一點也不可憐,也不要把自已過錯還推到別人的身上,讓別人心裏難過。”
她望著她,坦蕩蕩的目光,沒有雜質。
嘴唇動了動,抿緊了一些,施若琳終究是無話可說,在夏詩雨的坦然之下,慢慢的低下了頭。
成王敗寇,輸的一敗塗地的她,真的不想讓自已變的更淒慘。
警察向鄭家人詢問,他可以繼續做筆錄麼,鄭易楠對他點頭,表示可以。
“施若琳小姐,從酒店的監控上麵,看到你在死者死亡當晚,去到過他的房間外按門鈴,你是與死者事先約好的?”
施若琳沉默了半晌,麵無表情的回答:“沒有,並沒有事先約好,因為泰勒一直威脅我,必須找出在鄭家暗中幫我的人,我覺得二叔就是那個人,所以暗中找了他很多次,想讓他承認,我按了兩次門鈴,沒有人開,我就走了。”
警察做好了筆錄,又問:“你覺得死者就是你要找的人,那為何在前天晚上,跟凶手約見在死者的房間呢?”
“是泰勒約我去的,到了那裏,沒看到泰勒,反倒是看到了顧佳軍,我想或許他一直就在冒充泰勒吧,又或者他跟泰勒事先串通好的,我不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事,施若琳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