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予瑾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道:“真的嗎?”
“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予恒捏一捏他還沾著淚痕的臉頰,笑道:“不過你也要答應大哥,不許再聽宮人們胡說;還有,不許生父皇還有貴妃娘娘的氣。”
“要求可真多。”予瑾嘟囔了一句,有些不情願地伸出小指,“那我們拉鉤。”
“好,拉鉤。”予恒正要伸出手,旁邊傳來一個清朗熟悉的聲音,“還有我!”
予恒驚訝地轉過頭,意外看到穿著赤金繡螭龍小袍的予懷從一株桂花樹後走出來,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予恒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正要拱手行禮,卻被予懷搶了個先,“見過大哥。”
予恒一驚,連忙側身讓開,“太子,這不可以。”
予懷揚一揚眉,不以為然地道:“有何不可,咱們之前可都說好了,在外行君臣禮,在內行家禮,難不成大哥想賴帳?”不等予恒言語,他又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告訴母後去了。”
予恒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就你牙尖嘴利,行行行,我就領太子殿下這一禮了。”
予懷得意地一笑,伸出小指,對還有些悶悶不樂的予瑾道:“來,我們三個一起拉鉤。”
予瑾撇一撇嘴,不高興地別過頭,“誰要和你拉鉤,哼,自作多情。”
予恒知道他還在因為梁氏一事不高興,正要說話,予懷已是笑嘻嘻地道:“真的不拉嗎?我原本還想著和大哥一起去父皇麵前替你說好話呢,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省了這番功夫吧。”
一聽這話,予瑾頓時有些急了,又不好意思收回剛才的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予恒,後者哪會不懂他的意思,忍著笑打圓場,“好了好了,一個個的都別使性子了,咱們可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皮的親兄弟,來,拉鉤!”
這一次,誰也沒有再拒絕,高高興興地伸出小手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清脆稚嫩的童音伴著歡笑聲在這片天地間久久回響……
這一年,予恒十二歲,予懷八歲,予瑾七歲。
雖然陳太後與梁氏被遷去暢春園,小聰子和孫興也分別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謠言還在,一日不解決這個謠言,百姓就會一日認定慕千雪是禍水,後者的處境依舊岌岌可危。
東方澤負責金陵城的治安,他曾當著無數百姓的麵解釋疫病的前因後果,但百姓並不相信,反而認為他有意為慕千雪開脫,情緒更加激動,險些引起暴亂。
為了這件事,東方澤幾次進宮找東方溯商議,後者卻一改之前緊張的樣子,隻說清者自清,濁者自燭,無需理會。
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令東方澤直犯嘀咕,見指望不上東方溯那邊,他隻得自己想辦法,就在他苦思化解之法時,原本一麵倒的百姓中間,開始出現不一樣的聲音。
匡社稷,定內亂;平東淩,驅小人;解五石,百姓安;逐楚帝,奪解藥。
百姓並非個個都是不分是非的無情之人,他們當中有人受過慕千雪恩惠,從而想起她這些年來的種種功績,紛紛為她仗義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