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群潑皮無賴,東方溯氣得麵色鐵青,“你們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們嗎?”
聽到這話,那群人不僅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有人一邊笑一邊道:“吳頭兒,他說要去告我們呢?這可該咋辦啊?”
吳頭兒獰笑道:“讓他去告,看不打斷他的狗腿!”說著,他上前一步,想要俯視東方溯,結果身材矮了一些,生生從俯視變成了仰視,頗為滑稽,“我告訴你,在這陵陽,我家老爺就是王法,識相的話,乖乖跟我們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個時候,先前奔走的那群黑衣人罵罵咧咧地扯著幾個人過來,正是之前張進去問過路的那幾人,這會兒一個個麵如死灰。
吳頭兒過去就是一鞭子,罵道:“讓你們去挖礦是看得起你們,竟然還敢跑,吃了熊心豹膽是不是;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長了翅膀,也休想逃出陵陽。”說著,他瞪了一眼在後麵默默啜泣的婦人,“哭什麼哭,又沒死人!”
婦人被他嚇得不敢再出聲,摟著被嚇壞的孩子默默流淚,吳頭兒冷哼一聲,道:“把他們全部帶到礦山去,還有這個愛管閑事的老頭,一並帶去。”
張進匆匆奔上來,賠笑道:“這位爺息怒,我家爺就這脾性,您別跟他一般計較,我們隻是過路的,既然陵陽不方便,我們去別處就是了,還請您行個方便。”說著,他悄悄往吳頭兒手裏塞了一錠銀子。
吳三收了銀子,臉色好看了許多,“還是你懂事。”說著,他睨了東方溯一眼,冷聲道:“別以為穿了一身綾羅就可以橫行無忌了,這世上比你能耐的人多著呢。”
“是是是。”張進滿口答應,他不敢看東方溯,不用猜就知道後者這會兒肯定滿肚子怒火,“多謝爺高抬貴手,那我們走了。”
“慢著。”吳三摸著頰邊的一顆黑色大痣,似笑非笑道:“誰說你們可以走了?”
張進一愣,“你不是收下了嗎?”
吳三隨手將銀子拋給手下的人,“我是收下了,但沒說你們可以走,礦山那邊可是正缺人呢,不過爺大發慈悲,允許你們一錠銀子抵一個人,看你們這一行……”他張望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少說也有十幾個人吧。”
這一次,連張進也幾乎忍不住,他剛剛塞的可是十兩一錠的足銀,一人一錠,豈非得一百多兩,真是獅子大開口。
張進強壓了怒意,笑道:“爺說笑了,我們哪有那麼多銀子。”
吳三麵色一冷,睜著一雙三角眼道:“誰跟你說笑,不要交錢要不交人,你們自己看著辦,也就是瞧你還懂得說幾句人話,才給你這個機會,別給臉不要臉!”
張進不敢擅自作主,轉頭看向東方溯,待其點頭後,強撐著笑臉道:“交,我們交銀子。”
“還算識趣。”吳三陰笑一聲,道:“老六,你跟他過去數數,總共有多少人。”
“好咧。”一個瘦小的男子應了一聲,和張進一起來到馬車前,數了數總共十一人,在準備掀開馬車簾子時,張進麵色一寒,攔住道:“車中是我家夫人,就她一人。”?老六揮開他的手,不以為然地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還是看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