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棟根本沒聽他的話,微笑道:“想好了,就從你開始!”他鞭子所指的人,正是張老漢。
“不要!公子不要!”張遠急得連聲音都變了,“我爹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而且他一把年紀了,受不住鞭子,求公子開恩。”見梁承棟不說話,他又急急磕頭,可惜梁承棟根本不為所動,他將鞭子浸在鹽水裏,慢悠悠地道:“終於知道害怕了嗎,可惜——太晚了?”隨著這句話,鞭子倏然抽起,帶著淩厲的破空聲狠狠抽在張老漢身上,當即抽破冬衣,白色的棉絮如雪花一樣紛紛揚揚落下。
“您……您要打就……就打我,求您放過我爹。”張遠的哀求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吳三牢牢鉗製住雙臂,動彈不得。
鞭子像狂風暴雨一般,不斷落在張老漢身上,血痕以觸目驚心的速度不斷增加,後者無處可躲,隻能拚命蜷縮身子,減少挨打的麵積。
“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爹,隻要你肯放過他,”張遠流淚哀求,看到老父受罪,比自己受罰還要痛苦。
梁承棟一邊打一邊麵目猙獰地道:“你會親眼看著他被打死,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住手!”見他始終沒有停手的意思,東方溯上前攥住鞭子,怒吼道:“梁承棟,你打夠了沒有?”
“沒有!”梁承棟用力抽出鞭子,指著東方溯的鼻子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要當著你的麵活活打死他們兩個,而這隻是開始,等我扶三殿下登上帝位,所有忠心於你的人,我都會殺掉,一個不留!”
“你敢!”東方溯氣得麵色鐵青。
“到了這份上,你覺得我還有什麼不敢嗎?”停頓片刻,梁承棟突然一笑,“你以為拖了幾日,他們就能趕得及來救你嗎?嗬嗬,東方溯,你還不夠資格跟我鬥!”
“從陵陽到金陵,一來一回,至少要大半個月的時間,更不要說還要點兵調將,沒有一個月的功夫,根本就到不了陵陽。當然,神機營豢養良駒,可以日夜兼程趕路;可這礦山四周,遍布散息香,除非有解藥,否則他們一踏進這裏,就跟普通人一樣,翻不起風浪來。”
東方溯麵色難看得像要破裂一般,咬牙道:“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傅平,他手上的兵力足以對付你們。”
“我當然記得,兩江總督,嗬嗬,你說的不錯,他的兵力確實足夠踏平陵陽,但他會出兵嗎?傅平這個人膽小怕事,一丁點小事都要斟酌再斟酌,更不要說這麼大的事了,等他斟酌完,嗬嗬,早就已經來不及了。”說罷,他咧嘴一笑,陰惻惻地道:“別急,等我殺了他們後,就來招待你,不瞞陛下,這幾年,我學了不少有趣的刑罰,正好給陛下試試,看你喜歡哪一種。”
“朕一定要殺了你!”東方溯氣得胸口幾乎要炸開。
“一定會殺,不過是我殺你!”扔下這句話,梁承棟又揮鞭狠狠打向張老漢,東方溯被羅安抓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張老漢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