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等了約摸一個時辰,驛丞終於回來了,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訴苦,“虧得小人跟看守宮門的禁軍大人關係不錯,又說了許多好話,他們方才肯幫忙通傳,要換了別人,早就被趕走了,宮禁有多森嚴,您是最清楚不過的,哪裏能隨便傳得了話。”他瞅了蕭若傲一眼,又道:“就為了給您傳個話,小人可是把身上的銀子都掏幹了,還搭上一塊前陣子剛買的翡翠玉佩,喏,就跟您腰間這塊差不多大小模樣。”
蕭若傲麵色微微一變,住在這裏的幾日,他已經給了不少銀子,竟然還不知足,明目張膽地敲詐他,真是貪得無厭。
以前在西楚時,誰見了不是誠惶誠恐,連頭也不敢抬起,敲詐……那簡直是笑話。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算是明白了。
“今兒個也真是多災多難,這不,剛回來的路上,雨天濕滑,不小心被馬車磕了一下,膝蓋都撞腫了,一走路就疼。”他繞來繞去說了許多,就是不提見齊帝的事情,顯然是在等蕭若傲將玉佩雙手奉上。
蕭若傲心思極深,就算心裏恨不得生撕了驛丞,表麵也絕不會流露出半分,反正一臉欣然地解下玉佩遞過去,“要你如何辛苦,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小小心意,還請不要嫌棄。”
“這怎麼使得。”嘴裏說著使不得,手卻毫不猶豫地接過玉佩。
蕭若傲不動聲色地收入眼底,微笑道:“不過是一個小玩藝罷了,有什麼使不得的,這陣子我們可沒少麻煩你。”
“楚帝真是客氣。”驛丞心滿意足地將玉佩放入口袋hng,道:“也是楚帝您運氣好,陛下今日原本要去天壇祈雨的,咱們這裏有陣子沒下雨了,結果那麼巧,今兒個就下雨了,這時間便空了出來。”頓一頓,他又道:“小人已經讓人備好馬車,您請。”一得了好處,這效率便高的不得了,真真是現實。
一直等車軲轆轉動,屠戰方才恨恨吐出憋了半天的話,“這個驛丞真是可惡,什麼事情都成了他的功勞,還敲詐陛下,這要是在應天,我早就一刀宰了他。”
常平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說了要是在應天,所以好好忍著吧。”
屠戰咬一咬牙,望著閉目養神的蕭若傲道:“陛下,咱們得忍到什麼時候?”
蕭若傲半睜了眼眸,漠然道:“怎麼,受不住了?”
“末將是個粗人,沒什麼受不住的,末將是怕陛下……”
“朕受得住。”蕭若傲打斷他的話,眼底掠過一輪精光,“要是連這些苦楚都受不了,還談什麼複國。應天是在朕手裏丟的,朕一定要奪回來,不,不止是奪回應天,還要更多……”
馬車不急不徐地行駛著,雨水落在頂篷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垂在車前的鈴鐺不時被風吹動,發出清脆的鈴音,與雨水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曲渾然天成的妙曲,可惜,馬車裏的三個人都沒有心思聽。
馬車在宮門口停住,禁軍已經得了吩咐,沒有阻攔蕭若傲入內,但屠戰與常平被擋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