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3)

() 第十二章

塞北的雪就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一樣,時來時去,在冬季嚴寒的rì子裏,它喜歡在你以為要放晴的時候突然而至,不在乎你開心與否,它就想和大地上的人們玩耍,人們越是躲在氈房裏它就越要來跟人玩,你躲多久它就下多久,當你以為它會無情無義地淹沒世間一切的時候,它卻毫無眷顧的離開。這是塞北的雪,像個貪玩但傲嬌的孩子,它不希望被人看透自己的想法,它喜歡看草原上的人,不管他們是喜是悲,隻要出現在冬季的草原,它就會出來,就像現在。

一支殘破損傷的匈奴軍隊在緩慢的行軍,他們在行軍之前埋葬了自己的手足,他們胯下的駿馬低著頭像個老頭一樣的走路,馬背上的人也垂頭喪氣,身後跟著的軍士麵sè憔悴,這支軍隊士氣低落,他們像一群做了錯事被打屁股的孩子,垂頭喪氣的是每個人,沒人想要話,沒人想要唱一首歌頌長生的歌。走在最前麵的是他們的領袖,匈奴努哈冒頓單於。

努哈冒頓沒心情討論一切,他的右賢王受傷在後麵騎馬跟著自己,他的左賢王被困在風穀之外被衛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正在繞遠路回大本營,措手不及也是後來衛軍告訴他的,他雄鷹一樣的騎兵被步兵給打了個落花流水,他的jīng銳大多被燒死在風穀或者在風穀外被打個jīng光,他現在很煩躁,任何打擾都會讓他想殺人。

因為沒有一個單於是會屈服於他人,除了自己,長生會怎麼看待自己,自己的先祖會怎麼看待自己,活下來的族人會怎麼看待自己?“右賢王,你上前來。”努哈冒頓望著後麵沮喪的右賢王淡淡道。“單於,什麼事?”“你現在先回大本營,去殺了葛顏喀桑、墨都爾泰和阿木爾。這件事要做好,要是戰敗的消息傳回去,他們一定會趁機造反叛亂。”

“單於,現在左賢王生死未卜,我們的實力又大打折扣,這樣貿然回去做這樣的事情,他們畢竟是三大部落,萬一敗露或者他們部族中有人不服,聯起手來對抗我們,我們就麻煩了,單於!”右賢王捂著自己的傷口,激動地一口氣完。

“我做單於他們就已經不服氣了,當初是礙於我的實力才不敢貿然進犯,表麵臣服,其實心裏一直跟一條狼一樣,要趁我們實力不濟的時候插上一刀。”努哈冒頓用不容質疑的口吻完這些。

“可就算我回去處決了他們三個人,但他們的部族是不會就這樣簡單罷休的。”“理由我已經想好了,還記得那幾個漢人嘛,我們就是有內鬼所以才被埋伏,直接處決,不要留時間給他們。”

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努哈冒頓現在沒時間去計較自己在風穀失去的一切,這些假以時rì都可以拿回來,但如果被人給推下了單於寶座,那他將失去的可就真是一切了,這樣的事情不允許被發生,就像雄鷹不會允許自己被獵物捕殺一樣,所以它要無情得絞殺獵物,不能同情它們,要毫不留情地一擊致命。

這就是努哈冒頓信奉的生存之道。

“右賢王!你就這點本事嘛,為自己的失敗找羔羊來掩蓋自己的愚蠢?單於呢,我要見單於!”匈奴大帳外幾個刀斧手推著正在大聲謾罵的三個部族首領,他們的憤怒和不滿已經讓他們像極了要吃掉人的獅子老虎,他們大聲嘶吼,“謊言!謊言!我們從來就沒有跟中原人有過接觸,這都是謊言,一切真相長生是知道的,長生是不會讓謊言蔓延在它神聖的草原之上的!”

沒等他們夠,刀斧手便手起刀落將他們的頭顱給砍下了,沸熱的鮮血從脖頸噴湧而出,像雪花一樣灑落在地上,看熱鬧的牧民和奴隸都被嚇到了,睜開了雙眼看著,他們的腳移動不了,殘缺的身體流出的血液漸漸往身軀上流,三人的死造成了不的影響,其一便是在單於為回歸之前,三大部族的後任族長以hūn季到臨放牧為由離開了大本營要回到自己的牧場中去,其二便是右賢王出出征失敗的消息之後,不少人開始議論,議論偉大的長生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單於,其三就是左賢王的下落,有人他貪生怕死,有人他事先已經通敵並沒有死在風穀外,還有人他為了匈奴已經戰死沙場。

隻此一役,匈奴損失了大量的jīng兵良馬和物資,為了能在冬季跟衛軍周旋,努哈冒頓調集了各部族的良馬和儲糧以及大批青壯年,由於為了追擊衛軍,努哈冒頓也曾下令讓大軍丟掉過多的物資以方便遠程奔襲。

“單於,現在我們的兵馬都不夠多,從風穀回來的將士大約四千人,軍馬一千三百匹,左賢王的部隊也會來了,他們損失慘重,前軍兩萬人,回來了七千人,我們此次總共調集了盡六萬人的大軍,現在隻剩下一萬三千,要是再把大本營的守軍加進來,能有一萬八,但我們的糧明顯不夠。”右賢王和其他部族首領商議了很久之後將這一現況告訴了努哈冒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