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鹹陽城內來看的人不少,他們看著這個二十歲臉sè白淨但塗滿了黑炭灰的年輕人被吊在城樓上,他們不認識他,這裏沒一個人知道他是誰,偌大的鹹陽城內沒人來給他收屍,也沒人來告訴大家他是誰,但所有人都在侮辱和辱罵,“守城的可是劉通劉大將軍,這人居然行刺劉將軍,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麼!”“是啊是啊,這人真是蠢到家了,會沒腦子到想要行刺劉將軍,可笑,可笑。”在今後的三內,依然沒人來認領屍體,劉通下令將屍體放下來,丟到西郊的亂葬崗,三的曝曬,屍體已經開始產生了變化,抬屍的軍士無不用粗布捂住口鼻,將軍劉通在後麵騎馬跟著,到了西郊亂葬崗的時候,他命令眾人先回去,他等沒人的時候從腰間拿出自己牛皮製的水囊,他的水囊裏裝滿了最愛的酒,他打開囊塞,朝屍體的周圍倒上了酒,“你是個義士。”完他拿起水囊一口飲幹了水囊裏的酒,然後縱身上馬離去。

西郊亂葬崗是由十幾個土堆組成的,這裏即使在饑荒最嚴重的時候也沒人願意來這裏,這裏的死屍都是腐爛了的,都是不能食用的,除了野狗,隻有丟屍的人才會來這裏,夜晚上的亂葬崗很是嚇人,但就是在這樣環境下,還真有人摸著黑慢慢地朝亂葬崗走了過來。

“找到了,在這兒呢!”其中一個人蹲在地上向其他人大聲呼喊道,“再看看是不是他。”一個沉重的聲音命令蹲在地上的人,“是的,錯不了。”地上的人在看過幾次之後回答道。話那人仰頭吸了口氣,然後朝歎了口氣之後道:“帶他回家吧。”然後他轉身打算離開,另一人得到命令之後去幫地上那人背起屍體,默默地往前走,他們超過話人之後,那人看著走在前麵的兩人和背上的屍體,抽泣的道:“真是難為你了。”

衛弈文的傷好了之後,他比平rì裏愛話多了,他還是一如往常愛笑,看見花草笑一笑,看見周穠笑一笑,看見淩武笑一笑,似乎對他而言,再難過傷心的事情都可以笑一下之後把它忘掉,再痛苦的回憶隻要笑一笑,痛苦就會消退,他於是跟自己的兄長這樣道:“兄長,你怎麼都不笑一笑呢,整rì這麼嚴肅,怪可憐的。”淩武總是這樣回答他:“胡八道,我笑的時候也不少好嘛。”弈文每次都會笑著道:“是啊,慧姐姐跟你吵架的時候你確實笑得很開心,也常笑。”淩武每次都語塞,然後再極度窘迫的情況下大聲道:“那是我讓她,不然我會這麼心甘情願讓她隨便?”

這兩人每的生活就是從早上起來去見師傅讀經頌詩,學賦念文開始,到下午去校場練習各項軍事技能,劈砍削擋都是每rì的功課之一,這是父親大人衛嚴謹明文規定的,嚴明過是少不得的,不論刮風下雨,yīn晴都不能少,每rì流出的汗水和付出的辛勞都是其他王公子弟看不到的,他們被遠在王城的父親下了禁足令,夕陽最後一抹餘暉之前,二人是必須完成功課回到州司府的。每都這樣,每rì的重複讓他二人顯得很神秘,許安城內其他的王侯公子也就早上見到他們,上午師傅的功業一講授完,他們就離開了,其他公子外出遊玩時沒見過,在城內玩耍時也沒見過,更別提有時晚上的晚宵,這兩兄弟雖然是異姓兄弟,但同進同出,讓不少人在背後議論,好一點的奇怪,難聽點的怪胎。淩武和弈文都是知道的,每次淩武想要上去跟人打架,弈文都會第一時間出來攔住他。後來久了,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不理這些人了,畢竟自己的父親都是同朝為官,傷人臉麵的事情還是不要做,弈文自從這樣告訴淩武後,淩武後來總愛在別人取笑自己的時候站起來大聲笑著道:“得好,不如讓你們的父上大人也去給我父親如何?”這招很管用,至少在那些年長一點的王公子弟身上很管用。

弈文總會笑他,他有時候就跟慕容惠一樣,沒到這裏兩人就會相互掐架,一個受不了變求饒,另一個不依不饒,在每繁重的功課中,他二人每晚都要做很多東西,或做師傅布置的作業,或溫習功課,或做明rì的預習。rì複一rì,從不停歇,他們既不抱怨也不厭煩。周穠在許安除了rì常照管府上的大事務之外,也要代替衛嚴謹為兄弟二人的學業做實時抽查並報告給衛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