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文和淩武跟著周穠走到地道盡頭時,周穠按開牆上的機關打開了石壁上的暗門,暗門打開的一刻,裏麵的燈火照shè了出來,將灰暗的地道走廊照shè得如同白晝。弈文和淩武走近之後才發現,石室裏不僅隻有自己的父親,還有慕容叔叔,以及在椅子上安坐的白發老者,衛嚴謹看著兩個兒子走進來之後,道:“周穠,你先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風吹草動。”周穠了聲是之後就關上石門出去了,隨著石門閉合發出的轟隆聲消失之後,淩武話了:“父親,到底什麼事情你把我們找來?”“二位公子,你們既然來了就先坐下,我們慢慢。”慕容烈完指著弈文和淩武麵前的椅子。
“對了,父親,還未請教這麼老翁是?”淩武要坐下時突然問道,“年輕人,我有這麼老啊?”白發老翁笑著問道,“嗬嗬嗬嗬,這子也二十了吧,該加冠了吧?”衛嚴謹笑著回答:“勞煩您還記得犬子,下月便是加冠儀式。”“哦喲,那還真是趕巧,既加冠,那也該明媒正娶,成家立室了。”衛嚴謹笑了一下,“我們還是先正事吧,淩武,弈文,快過來拜見順仁候。”
弈文和淩武吃了一驚,迅速跪了下來。“好啦,好啦,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必多禮了,快起來吧。”完他指著衛嚴謹道:“你看你們父親,平rì裏不多,自己就不那麼好相處,卻要自己的孩子做到麵麵俱到,這是何等的可惡啊。”完衛陽把頭仰起來大聲笑。“仁公,您就別拿我取笑了。”完衛嚴謹上前抓住衛陽的手指,“好哇,好哇,孩子們都長大了,你我也算了了一樁心願了。”衛陽完用右手捋了捋胡須。看著弈文和淩武,接著道:“嚴謹啊,你這兩個孩子都長得人中龍鳳,你也算是修的福分了,孩子的婚事有著落了麼?”
淩武趁父親還未開口,立即搶答道:“多謝侯爺關心,我跟弈文都一心隻想著建功立業報效祖國,現在還沒有其他的心思。”弈文看著急速完的淩武,他有點忍不住想笑,但畢竟這種場合,他還是忍住了。“哈哈哈哈,建功立業也得先成家立室才行啊,你這孩子,還真看得開啊。”“仁公,我們還是先正事吧。”衛嚴謹中斷衛陽的笑談。他坐在衛陽的身旁,慕容烈這時候也從石室內書架上取下了一副牛皮地圖,把它鋪放在眾人麵前。
“孩子們,你們看看這地圖,這是什麼地方啊?”衛陽敲打著地圖問道,地圖上並沒有漢子注釋,也沒有其他的標注,“這是塞北草原的地圖!”弈文大聲的驚呼道,“塞北草原?”淩武吃驚的回應著。衛嚴謹、衛陽和慕容烈都不話,他們在等著弈文繼續回答。“這圖中沒有城池,河流山川也很少,最多的是山丘草坡,而且圖紙還是牛皮,匈奴人沒有自己的文字,雖然有自己的語言,這上麵的某些地方也隻是被標記了一些簡單的象形記好,比如這裏。”完,弈文指著地圖上河流中的某一段,那裏有一個五角星的記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要麼是匈奴的夏季牧羊場,這個星星標記是告訴看地圖的人,要到這裏得按照著上星星的指示,或者到這裏的某一段會看到這顆星星。”淩武聽完弈文的解釋之後,對父親問道:“父親,你是怎麼得到這匈奴人的地圖的,如果真如弈文所,那麼按照這地圖的實際比例來換算的話,這地圖上的地方應該是塞北的深處,匈奴的腹地所在。這樣的地圖應該是少數手握實權的人才能得到的。”衛嚴謹點頭稱讚,“文兒分析的很對,這確實是匈奴塞北深處的地圖,你們先聽聽慕容叔叔的回答吧。”
剛毅的慕容烈開口道:“二位公子,我想你們也都知道,我是西部守將,主公故城康城在北邊,我被調走西部是很久的事情了,自從當年內亂以來,我便一直負責西邊的戍衛,朝中有不少人汙蔑主公手握兩方重權,想要圖謀不軌,當年的宰相陳章就像加害主公。”完他看著坐在一旁的衛嚴謹,接著道“所以主公當年為了安撫朝中諸城,平叛之後決定離開康城前往王城,北邊的防務便交還給了仁公。”衛陽點了點頭。
“當年啊,我好像,好像多少歲來著,嚴謹。”衛陽仰頭皺眉努力回想著,最後決定不做努力,直接問了衛嚴謹,“仁公,您當年過了知命之年,五十有七了。”衛陽恍然大悟道:“對,對,對,當年我五十七,朝中當時有不少人非議,我什麼在外尋花問柳,敗壞皇家名聲,所以啊,我就跑了。”完他對弈文和淩武做了個鬼臉,慕容烈接著道:“當年要不是為了大局,仁公您其實根本不用受這些苦。”衛陽對他擺了擺手,道:“你們父親啊,朝內朝外都他功高蓋主,權高過,生殺賞罰都是你們爹爹一個人做主,要真如同他們的那樣,我早落得清閑,也不會這麼奔波命了。”衛嚴謹歎了口氣,道:“多虧有您,不然晚輩何德何能有今rì之成就。”“別的不,單這圖,為了拿到就死了一十三條人命。很多事情,他們不知道,嘴巴一張一閉就什麼都由自己了,對或錯也隨他們的喜好來定,你們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嗎?”弈文和淩武看著衛陽蒼老的臉,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知道就對了,你們看看我,我就是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