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文拋下這些奇怪的路人,朝著花下柳走去,尚未到門口時便發現花下柳已經被人給堵塞地水泄不通了,今的花下柳掛滿了彩燈,而非往rì的一棟樓全是紅燈,其他好幾家青樓也都掛上了五顏六sè的彩燈,而不是往rì的紅燈。“今是個什麼rì子,怎麼人這麼多,好像過節一樣?”“哥,麻煩借個步。”一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挺著個肚子拍了拍弈文,他身形肥碩,卻麵sè紅潤,細潤光澤,弈文站在門外想走進去,但人太多太擁擠了自己根本挪不動腳步,他便側身讓身後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挺著個大肚子反倒很好往裏麵擠,前麵的人都被他的肚子給擠開了,弈文也就趁機跟在他的後麵擠了進去。
花下柳的大堂按照八個方位擺好了八張桌子,桌子上麵有酒壺酒杯瓜果瓜子花生等等零嘴。桌子後麵的人,弈文有幾個認識,是朝中的官員,弈文早下早朝時見過他們,那時候他們正襟危冠一臉肅穆,雙手持笏,玉石或是象牙製材的笏潔白無限,他們的朝服棱角分明。現在他們都坐在上位,摟著身邊的美女談笑風生,高歌暢飲,其他幾個位子上坐的人弈文反而不認識,他們有的像商人,有的像富家子弟,有的年輕俊貌,,有的滄桑暮年。
大堂zhōng yāng是一座戲台子,在上麵歌舞的姑娘們隨著樂師的鼓點,漸漸舞畢退場。“哎喲,終於趕上了。”大肚子自言自語的。弈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問:“請問先生,今是個什麼rì子,有什麼特殊活動嗎?”
大肚子聽完就笑了,:“哎喲喂,哥一看就是少有來青樓玩耍的人,以後啊,你常來就知道規矩啦,”他的臉上沒有胡子,但他卻喜歡摸下巴,就好像下巴有胡子一樣,“這叫掛燈,晴芳好裏的姑娘要出閣納彩開門做生意就得先通報,這就叫掛燈,但掛燈也有個名頭,有才藝有長相有個一技之長的才能掛牌,不然男人哪裏會來看呀,而且你見到外麵的燈沒有,一sè兒紅燈,今晚呀,這妹妹得見紅!所以才一sè兒紅燈,要是不見紅,那這位姑娘可就慘了,因為是處子,所以你往邊兒上看,那上麵坐著的全是王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年輕那位是大鹽商柳宗嚴家的公子,他家可是全國最大的鹽商,他邊上那位是護衛軍統領家的二公子,看,看那兒,那是鎮北道的劉宗玄,他可是兩朝元老了!還有哪兒,那山羊胡子,他是大諫之官的弟弟!”大肚子一個一個的給弈文介紹,上麵坐著的人似乎一個比一個有來頭。
少頃,樂停歌定,人們開始抬頭望著三樓某個緊閉的房門,那是花魁冬薔姑娘的房。門慢慢的打開了,男人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從門中走出來的兩個人,一個是當下晴芳好花魁,賣藝不賣身的冬薔,她身旁的另一個便是今晚掛燈的年輕女子,她外麵穿了一件殷紅的寬袖外套,裏麵是一件白sè絲製的內衣,一雙牡丹鞋,男人們的眼睛停在她的臉上便再也沒有移動過。緊閉的朱降紅唇,白淨的臉龐上,兩道淺淺的淚痕,就好像是白銀盆上淡淡的兩道水痕,一雙雪亮的大眼睛,臉頰上微微泛起的紅暈,她的美,弈文一直認為是荷初露水,含苞待預防,可現在,弈文感到體內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臉頰熱紅,他看著她,不出的激動。
她出門那一刻到上台入定,男人們都沒能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那張臉,就好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幼鳥在盯著母親嘴裏的銜著的魚一樣,她頭往哪兒動,大家就跟著移。
紅衣女子叫茜茜,是他的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