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 第三十八章

“文公子你可真能開玩笑,這種事情就沒必要明吧。”劉赫打著馬虎眼道。

“不不不,從商一事,我是一竅不通,還請劉先生賜教。”弈文完便行了個禮,劉赫見狀連忙回禮,開口:“原來如此,那我也就實話實,這做生意啊,分兩類,一類是真會做生意,懂得四季節令,明白經商之道,還有一類啊,就是懂得人際交流,這類不大需要知道怎麼做買賣,會喝酒會交際便行。舉個例子,鎮東道那邊每年跟魯國商貿交易,互通有無,多是從魯國買來的貨物多數要繳納近三成的稅款,在下是做珠寶生意的,魯國產的珊瑚扇貝珍珠從陸路運到衛國,如果數量不大,那定然是虧血本的,我呢,有那麼些朋友,偶爾打架聚在一起喝喝酒,茜茜姑娘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官商一起喝酒,商人喝著喝著就有求於官吏了,打理下,有時候甚至一成都不用交付就可以通關,用稻草蓋住,過關時也不會有人來查驗,你直接是稻草就能過。當然也有那些聰明的,不走這條路,把貨物直接藏進糞桶裏,糞桶先做個暗格,然後把豬糞豬尿全倒進糞桶,自己是兩地往來的農戶,一般嫌惡心就不會怎麼嚴查。”

劉赫到這裏臉上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茜茜看著他越漸泛紅的臉,突然:“哦,原來劉先生你之前就是靠這種手段發家致富的啊?”劉赫紅漲著臉,急忙:“哪有!別瞎,熟歸熟,亂講話也是要傷感情的。”

茜茜以為自己傷了劉赫的心,便一臉委屈的低下了頭。“劉先生,茜茜不是這個意思,希望您不要見怪。”“沒有,沒有,其實當年我離開衛國去魯國時並沒有一開始就做這個珠寶生意,當時我隻是去那邊牧畜去了,後來發現珠寶生意挺賺錢的,但苦於自己缺少本錢,也沒有路徑可以幫自己,便鋌而走險做起了這走私的勾當,這雖利潤豐厚,但要是被抓到,不但貨物全被收繳,有時候甚至會惹上殺身之禍,所以我做了一段時間,有點本錢之後便明白了,像我這種無權無勢的下層商販想要安安穩穩的過rì子做生意,就不能太簡單的做,於是,我學那些高明點的商人的做法,肚子也就越來越大了。”劉赫還沒完,茜兒便搶了過去,“男人也能生孩子?”

弈文和劉赫都感到驚訝,“什麼呀,我這肚子是跟那些老爺們喝酒喝大的,茜茜姑娘,咱們熟歸熟啊,你再亂講話,我可要送你去官府討公道了啊。”茜兒自知錯了話便收了聲。“那劉先生,你後來怎麼樣了呢?”弈文接著問道。“後來啊,機緣巧合之下,我倒賣一些緊俏物資賺了一筆,也就打算擴大業務,便四處奔走,結交各地的大地主豪紳,也算學了不少東西,漸漸地也學到了不少經商之道,現在吧,勉勉強強有所成吧。”

“劉先生走了那麼多地方,能不能給我講講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啊?”

“文公子算是問對人了,你要我這些年吃的酒肉是白費了,那倒是真的,可這麼多年南來北往還算是勉強增長了見識,先不談其他,單論我們衛國,我們衛國四大鎮道司,東南西北這四個地方按找土地來分,東道最好,屬第一,也是稅收第一,東道的物產豐盛,陶瓷,鐵器和細絲綿,南道最差,土質最次還多石塊,農物不好耕種,稅收第四,北道和西道分列二三其中北道牧畜最佳,水草肥美,多產牛羊,西道出鐵和煤,產馬。常年來,各道都是先向王城進貢,最好的給了衛王之後再邊境貿易互通有無,換取來的奇珍異寶也再進貢給衛王,當然,每年進攻最輕鬆的就是鎮南道,鎮南道常年遭受內亂,農務跟不上,四時節氣到來時都不能完成農務,每年都要靠其他道司調撥糧食維持糊口。”

“那照先生這樣,南道豈不是很混亂?”弈文問劉赫。

“是啊,南道那邊山越也算在我大衛治理管轄,但經常不遵王令,不服王化,惹的麻煩可不少,而且南道那邊風氣不行,農民多懶散,商戶愛欺詐,樊都克扣斤兩,將士不訓練,每rì飲酒取樂,左司馬叛亂那時候,南道當時也就派了七八千兵馬去勤王,其他三個道都是上萬軍馬,拉輜重的馬車都有幾百輛,南道才二十幾匹馬,甚是甲胄都不齊,還是其他道給幫襯著置辦齊全的,文公子,你看,連平rì的戰備都籌措不起,這鎮南道和平西將軍的rì子是有多難混,也難怪,南道朝中無人,地方又沒什麼有實力的封疆大吏坐鎮,常年混亂局麵,想翻身都難。”

“可是北道和西道也麵臨著不少麻煩,像匈奴西秦,為什麼這兩個道反而沒有像南道那樣積累極弱?不可能僅僅是因為朝中無人吧?李煌將軍雖然脾氣暴躁,但還是一位了不起的將軍鎮南道司長陳良也是為好司長,我在宮中做文案時看到過南道的奏疏,裏麵條理清晰,有理有據,各季度的財政稅收開支用度都記錄得詳實,也不曾見過有過入不敷出的局麵啊。”劉赫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回答道:“不錯,按道理南道每年自己的稅收是可以勉強維持,但事實上是,每年除了供奉之外,償還往年欠下其他各地的債務,再加上其他支出,自然也就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