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的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砸在玉錦的頭頂上。既然不是胭脂水粉的問題,那宋姨娘的計策如何還能夠成功?
高氏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這下妾身的清白便可以明了了。”
玉錦仍舊不依不饒道,“即便不是胭脂水粉的問題,夫人的嫌疑也是不可避免的。待查出原因之後,夫人再說此話也不遲。”
高氏一臉的無奈之色,“看來二小姐是認定了此事是母親所為。”
玉錦一臉的不屑,“李姨娘和宋姨娘若是小產,最高興的難道不是夫人嗎?”
高氏再也掩飾不住心裏的怒火,為自己辯解道,“我是相府主母,無論哪位姨娘生了孩子都得叫我一聲母親。庶子庶女而已,還威脅不到我的地位,我又何必去做那些醃臢之事?更何況如今隻是李姨娘小產,宋姨娘可還好好的呢?”
“二小姐既然疑心是我所為,我倒是要懷疑此事是宋姨娘策劃之後故意佯裝的了。”
不得不說高氏的話很犀利,且句句都在點上。
玉錦聞言立馬變了臉色,這高氏將宋姨娘的計策都看穿了,這可如何是好?
到了這個時候,文錦才站出來說話道,“既然大夫說李姨娘是用了麝香,而胭脂水粉中的麝香李姨娘並沒有用,可見李姨娘所用的麝香,並不出自胭脂水粉。是不是李姨娘還用了其它東西沒有拿出來?”
李姨娘身邊的丫鬟綠萍回稟道,“奴婢已經將李姨娘近期所用之物都拿過來了。若說其它的,也就隻有平日裏的換洗衣服和膳食了。”
說到這裏,綠萍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震驚的說道,“臘八那天,姨娘穿的一身緋色百褶裙,是帶有異香的,莫不是問題就出在這裏?”
雲錦吩咐綠萍道,“去將那套衣服拿過來給大夫看看。”
綠萍忙應下,小跑著出了春榮堂。
待大夫查驗了緋色百褶裙之後,便深沉的點了點頭,“此衣服上的確是有麝香的痕跡。”
雲錦受到打擊,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高氏說道,“夫人,這胭脂水粉和衣服可都是夫人送過去的啊!”
玉錦亦是補充道,“宋姨娘也有一套夫人送過去的百褶裙,隻不過宋姨娘沒有穿。幸而那胭脂水粉宋姨娘隻用了兩日,否則宋姨娘也要遭殃了。”
“如今夫人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玉錦的話裏帶著挑釁。
高氏亦是受到打擊般的往後退了一步,強裝鎮定道,“這些東西是我送過去的沒錯,可我送過去的都是沒有問題的。定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了。”
一屋子的人都滿懷疑惑的看著高氏,就連老太太也是懷疑的看了高氏一眼。高氏身為主母,無法忍受相府有庶長子也是說的過去的。
隻有文錦不慌不忙的說道,“這件衣裳,李姨娘好像隻穿了一次而已,衣服不是胭脂水粉,會深入肌理。若不是穿的時日長久,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綠萍也忙道,“是,這件衣服李姨娘隻穿了一天。”
那大夫也說道,“小姐說的不錯,這件衣服上的麝香劑量並不多,若是姨娘身上沒有傷口,這衣服隻穿一天應當無礙的。”
“那也就是說,李姨娘流產或許還有其它原因了?”高氏忙說道。
大夫如實答道,“是這個道理。”
“可是李姨娘穿這身衣裳的時候,手臂曾被花枝劃傷過。”綠萍後怕又心驚的說道。
綠萍此話一出,就像是在一個平靜的湖麵投入一顆石子一般,瞬間擊起了千層浪。
那大夫深思熟慮後說道,“若是如此,那這衣服或許就是引起李姨娘小產的原因了。”
玉錦忙訓斥道,“這衣服和胭脂水粉都是夫人送過去的,如今李姨娘小產,宋姨娘動了胎氣,夫人還有何話要說?”
高氏一臉的驚慌之色,“此事雖然處處針對於我,可事情並不是我做的。”
高氏如此說著,便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此事並非我所為啊!”
老太太沉默片刻,才緩緩的問道,“瑾瑜,此事你怎麼看?”
相爺麵色陰沉的說道,“既然麝香出自衣服和胭脂水粉,那就要從這上麵查起了。”
玉錦義憤填膺的說道,“這麝香和胭脂水粉過手這麼多人,哪裏有那麼容易查清楚。隻怕那背後做手腳之人,早就已經把狐狸尾巴藏好了。”
正說著,丫鬟綠柳一臉驚慌的從裏麵跑了出來,“不好了,李姨娘吐了一地的汙穢,而且……還有血漬。”
大夫一聽便趕緊走了進去,待過了許久之後李姨娘才能夠安心躺下。
大夫這才對眾人慎重的說道,“原先是小人想錯了方向,以為根源在於麝香,隻是方才小人看到李姨娘吐出的汙穢才察覺出,李姨娘是用過紅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