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宋癟三000官爺刀俎俺雜碎
【刀俎:刀和砧板;雜碎:煮熟切碎的牛羊等動物內髒】
大官爺和流氓兩方各自據理力爭,林張揚沒有絲毫鬆口。郭慶的心沉了下來,好像看見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揮舞棍棒,把所有的混混都打得鮮血淋淋,然後拖上囚車遊街示眾……一群不知內情的老百姓圍攏過來,義憤填膺地叱責,粗暴地吐口水,激昂地淋大糞,外圍民眾扔過來無數發黴的菜根樹葉……
郭慶心涼了,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何況人家是官,咱家是民!官字兩口,口口相連,頭上還有寶貝(貴人)護著呢!民字隻有一口,口下還頂著刀槍,那刀槍是別人的刀槍!
現在,那些爺們是鋒利的菜刀,咱們癟三是砧板上的牛雜碎,任意宰割——要咱們頂罪,還要摧殘咱們身體,同時更要摧殘咱們脆弱的靈魂,這還有理嗎?官爺刀俎我雜碎啊!
內心在翻滾,但郭慶表情鎮定,他沉靜地望向林張揚,想從林張揚些微的神sè中看到破綻,然後找到談判的突破口。但是,老狐狸依然板著臉,鋼板一般的臉龐雷打不動火燒不溶,那神sè那氣勢猶如泰山一般四平八穩不可動搖。
郭慶伸手擦拭額頭,額頭汗水泉湧而出。
“這是丟卒保帥。”郭慶歎了一口氣,他算是想通了。“這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誠服。可以,那些殺人越貨的事已經敗露,不定朝廷早已知道……不定以後,陽穀城還是血流成河。”
林張揚冷冷地問:“你喜歡血流成河嗎?”
“誰都不喜歡。”郭慶搖搖頭。
“馬幫也不喜歡,挑山幫也不喜歡,陽穀城所有人都不喜歡。”
“但是,那些yīn險家夥惹下的滔罪孽,不應該由我們承擔。”
“我也不想讓你們承擔。”林張揚歎一口氣。“如果按律深究,這些罪孽必會掀起滔的血浪,陽穀城父老鄉親沒人承受得起。所以,唯一辦法就是大事化,事化了。從某一角度,保護陽穀百姓,人人有責……這樣做,我們自己能控製事態發展;如若由朝廷出麵,我們可以想象到,那種場麵非常悲慘。你不是很聰明嗎?對於這點,你怎麼老是想通呢?”
郭慶低頭無語,內心斥罵:想通個屁!尼瑪的!笑臉對著別人,卻板臉打壓我們……
稍稍沉默,郭慶突然想到,林張揚老狐狸八麵玲瓏,這麼做應該不符合老狐狸的風格。
“你……”郭慶猛然醒悟,瞪大眼睛望著林張揚。“這麼,抓我們遊街是真的,其他是假的,是不是?”
“有真的,也有假的。”林張揚嚴肅地:“可以不打傷你們,但遊街示威是真的,充軍也是真的。”
“什麼?去充軍?誰去充軍?”
“郭雄、郭青、郭洪和郭暴四元凶必須充軍,其他幾流氓頭頭也要離開陽穀。”
郭慶內心冰涼,這種結果,郭慶和他的朋友絕對不滿意;如果郭雄四人離開陽穀城,那樣郭慶一個人怎麼混呢?郭慶唯一辦法也是離開陽穀城。
郭慶又問:“石秀和解珍怎麼處置呢?”
石秀和解珍是旋風幫領袖,原本是陽穀城流氓的頭頭,旗下都是陽穀城貴族、富商家族的少爺,或者地主、富農家族的公子哥。
“他們家大勢大,都有人擔保。”林張揚冷笑。“不過,我不會讓他們好受,不給他們一點血的教訓,他們以為自己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