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宋癟三001嬉戲青梅竹馬來
李贄先生沒有認真監督兩人寫什麼字,他慢悠悠地圍著書桌走,有時還瞄著手裏的書,偶爾還閉上眼睛,好像回味無窮。
郭慶沒有心機寫字,也不敢特意望向孫穎雪,他左手端起《孫子兵法》認真地看,右手的毛筆卻一動不動。偶爾,郭慶還偸偸瞄向李贄先生,發現李贄先生竟然閉著眼睛也能圍著書桌轉。
郭慶由衷佩服——哇!先生閉眼也能圍著桌子轉圈,像李來旺家拉磨的驢一樣,對石磨四周環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郭慶不敢偷工減料,他摸清李贄先生的規律,雖然李贄先生要求不嚴,但是會突然襲擊,檢查沒達到效果,就會責打手心。郭慶立即裝模作樣地“寫字”,其實卻沒心機,塗塗改改又塗塗改改。過一會兒,李贄果然睜開眼睛,卻沒有查看兩個寫字的少年,他打個嗬欠,慢悠悠地走向門口。
李贄先生一走開,書房隨即沉靜下來,郭慶突然感覺,心裏很煩很煩,腦裏很亂很亂。
——這幾年來都是拿拳頭辦事,壓根就沒有動過毛筆;不是我不想寫字,而是這支毛筆不聽話。你瞧:毛筆正睡覺流口水呢……糟糕!墨水濺髒宣紙了……
——現在雪姐就在身邊,我該怎麼表現呢?
——雪姐變得端莊漂亮,更加高貴典雅,雪姐會不會也變心呢?
——我已經淪落成街頭流氓癟三,我怎麼與雪姐溝通啊?
久不久,郭慶忍不住偷偷打量孫穎雪,每次他的眼神與孫穎雪的眼神總是碰撞到一起,孫穎雪眼光隨即彈開,嫩臉紅彤彤的,好像心底無數秘密被郭慶看透一樣。
久不久,孫穎雪也會偷偷瞄向郭慶,發現郭慶又偷窺她,孫穎雪又臉紅了,慌亂中寫出一堆自己認不得的字。
郭慶開始低頭舞動毛筆,弄了一會兒,卻寫不成一個字,他幹脆裝模作樣地亂寫亂畫。郭慶感覺孫穎雪又望著他,他額冒細汗,似乎有點心虛,似乎無數肮髒的念頭被被孫穎雪發覺。
李贄先生還在門口來回度步,自得其樂地吟詩。先生不會擔心兩個少年,十幾年來,兩個少年比兔子還要乖順,先生相信他們。先生幾次裝模作樣從窗口探查一下,便慢悠悠地度到屋外,最終在花園中的太師椅上坐下;李贄先生感情洋溢地吟誦一會兒,舒適地倚靠太師椅的後靠,把書本蓋在臉上,便閉目養神。
郭慶又瞄向孫穎雪,恰巧孫穎雪也瞥過來,兩人視線一觸即彈,內心象有一群鹿蹦蹦亂跳。!
沉默好久,郭慶突然東張西望,然後堅定地放下毛筆。
“姐,先生走了……先生在樹下睡覺呢。”郭慶鼓起勇氣,右手從桌麵伸過去,輕輕拉著孫穎雪的衣袖。“姐,我們到後花園抓蚱蜢玩,好不好?”
現在,郭慶哪裏還有狗膽出去玩呢?第一上學就逃學,郭慶沒有強悍到這種地步,郭慶隻想找機會與孫穎雪搭訕而已。
“寫完字再玩,不然先生會責罰。”孫穎雪臉帶嬌羞,聲音柔和。
“這可是姐的!寫完字就出去玩!好!拉鉤!”郭慶大膽伸手要拉鉤,以前他們經常這樣。
“當然是真話!拉就拉!”
孫穎雪嫩臉羞紅,羞羞地伸出雪白細嫩的柔荑,hūn蔥般食指與郭慶手指勾在一起,兩人來往牽拉,兩個拇指頭印在一起:
“拉勾,定,一百年,不許變。”
郭慶和孫穎雪相視而笑,兩人動作熟練,畢竟這個動作已經練過千百遍。
給郭慶這麼一鬧,兩人拘束感覺慢慢消融。
孫穎雪撅起嘴角,裝模作樣地斥責:“快坐好,認真寫字!若先生看見,會被打手心。”
“好!我寫字!”郭慶高興地揚起手臂。
孫穎雪抿嘴一笑,便低頭認真寫字。
郭慶拿起毛筆,卻感覺拿斧頭拿刀子都沒這麼重哪!嚐試寫一個字,還勉勉強強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