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占鐸大步流星追了出去,外麵,並沒有女人的身影。
內心的慌亂與焦急,已經將之前冒出來的憤怒,如數遮掩下去。
“你在哪裏,出來!”命令的口吻,四周空無一人,蔣占鐸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低吼道。
躲在暗處的顧瑜,死死地摳住牆上的心願單。
她的的確確沒有走遠,曾經她幫他孕育過一個孩子,那種不甘心的感覺,已經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
顧瑜不死心,不相信他會無動於衷。
隻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雖然不愛她,但是責任心還是有的。
加上那晚他聽說宮外孕之後,那種驚詫的反應,她更加確定,蔣占鐸一定會因為孩子,對她有所虧欠。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和她想的一樣。
第二天,她就被調到了總部。
甚至,他還想著要和她在一起,當時她沒有想明白,現在她想通了。
不就是覺得當初沒有負責,心裏過意不去嗎?
她抓著自己的心口,明知道他追出來依舊無關愛情,她還是在奢望著。
原以為能夠忘記他,漸漸地,她意識到,過往的濃情,都被她深深地掩埋在心底,成了不可言說的秘密。
可是,他憑什麼這麼肯定她一定沒有離開。
顧瑜想起他在辦公室點著她的心口說:“你這裏,是我。”
那麼篤定的口吻,讓她羞於自己心裏還有他,被蔣占鐸吃得死死地,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蔣占鐸發現她了?
顧瑜往裏麵攏了攏,背部緊貼著微涼的牆壁,上麵貼著很多來這家餐廳顧客的心願單。
有愛情,有友誼,有親情……
其實,沒有蔣占鐸的兩年時光裏,她來過這家餐廳很多次,每次服務員送上心願貼,她都沒有寫過。
這堵心願牆,顧客裏,唯獨少了她。
因為她的緊貼,壓下去的心願貼,發出了窸窸窣窣地聲音。
“找到了。”
隨著富有磁性的嗓音,通向心願牆的門被打開,微微刺眼的燈光照射進來。
男人語氣裏,透著情緒上的轉折,像是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明朗和輕鬆起來。
蔣占鐸長手一撈,將她攏進了自己的懷中,他略微紮手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
她能夠聽到他那粗糲的呼吸聲,明顯地,男人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不會走。”
聽聽,如此肯定的口吻,顧瑜苦笑,嘴角的嘲諷,是對自己,也是對他。
正當她要反駁,他卻繼續道:“還好,你沒有走。”
她曾經聽說過,蔣占鐸在上海接受過長達一年的空降秘密訓練,也許正因為當時他在上海待過。
剛剛這句話,聽起來頗有吳儂暖語的味道。
和往常冷漠的蔣占鐸不一樣,這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
僵硬的胸膛抵著她,灼熱的溫度,卻讓她覺得背脊和胸膛冰火兩重天。
“你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來。”
這次,任由她熱河掙脫,他也不肯放手。
“放開你?”他反問,“放你去和蕭逸辰你儂我儂?”
顧瑜覺得自己和蕭逸辰之間的友誼很純潔,被他這麼一說,簡直就是受了侮辱:“你神經。”
“妄想!”話畢,劈頭蓋臉蠻橫的吻襲來。
他就是個瘋子,若不是蔣占鐸換了身份,她總覺有一種感覺,蔣占鐸軍人形象太過頭了,在任何方麵都不會溫柔。
尤其是男……女之事!
她支吾著,唇角都被他咬破了,腥味充斥著兩個人的味覺。
雙手捶打著他,想要他放開,他卻將她禁錮地更加緊。
“你是我的。”從他的嘴裏蹦出沙啞的幾個字,霸道地沒有一絲商討的餘地。
她胡亂地搖頭,疼,隻有這麼一個感受。
“我是我自己,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她否認,她真的怕了。
愛上他,沒有結果,重蹈兩年前的覆轍,她早就沒有了大學時期的那種勇氣。
終於,他的牙齒離開了她的唇瓣,猛然,一拳揍在了她的腦後。
牆壁中間實際上是空心的,砰聲響起,店裏的服務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跑過來看。
門還沒有拉開,裏麵一記駭人的聲音:“滾!”
懷裏的女人嚇得不輕,臉色煞白,目光落在他崩開的衣領上。
“放……放開我。”直到此刻,她竟然說出來的,都是這句話。
蔣占鐸發出了哼聲,兩邊的唇角微微上揚,逼近,兩個人高挺的鼻子相觸。
他一字一句說:“顧瑜,兩年前的遊戲你開始,兩年後的遊戲,我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