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舒亞整個人躺在那裏發顫,此刻,男人正埋頭向下,撐在床上的手抓緊再抓緊。
沈浩軒下一秒就要不忍地離身,卻在她的鎖骨下方,發現一枚齒印。
齒印痕跡並不是新的,留下這個齒印的人,當時咬的多狠?
雖然她的性格有些張揚,實際上和娛樂圈格格不入,常常因為不按照經紀公司的要求穿衣服,失去了很多工作機會。
她很少露出太多的肌膚,在她那些糟糕的過往被曝光之前,最後一次出的雜誌她選的禮裙也是遮得剛剛好。
可她現在已經不在娛樂圈裏了,何必心虛,幹嘛要遮掩。
所以,隻能說,她著齒印肯定有一定的來頭。
孫舒亞察覺上方的人不再有別的動作,挪過視線瞧他,發現男人雙眼早已猩紅。
他的手用力指點在齒印上,大聲問:“那個老頭子導演咬的?”
她被吼住,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吼回去:你上次醉酒將我按在車裏麵的場景,酒醒就給忘了嗎?
孫舒亞承認自己太沒用,竟然被他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手掌虎口張開,她不回答是不是就要被掐死,從她的齒縫中,吐出一句話:“男的,還是個渣男。”
孫舒亞覺得心口再次疼了起來:沈浩軒,我真是腦殘才會愛你,可你為什麼要騙我的感情,孩子是無辜的啊。
她知道他為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失去了多少進娛樂圈的機會。
她也承認常常說沈浩軒沒用,說他吃軟飯,可是照顧她的這些年,那男人除了住在她的別墅,卻未真正花過她一份錢。
可她沒有想到有一天真的對這個男人感動變成了愛情之後,卻發現,他對她再好,也是玩玩罷了。
“滾,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我特麼真是腦子有病將你帶來別墅裏。”
男人撤身離開,溫文爾雅的沈浩軒,竟然也有罵髒話的時候,她還真是第一次被他凶成這樣。
孫舒亞一個字都沒有多說,起身,拿起了自己的挎包,挺直了腰,高昂地從他麵前離去。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在這個男人麵前認過輸,哪怕現如今的她,是真的輸了。
她離開別墅的時候,竟然還能聽見別墅裏麵,大力摔碎東西的聲音。
男人在嘶吼著,像是很痛苦,她想起了顧瑜的話:“蔣占鐸在半山生氣了,我一離開,他就摔東西,跟那些寶貝不要錢一樣。”
原來,世界上會因為無處發泄,從而摔自己東西的男人,不止蔣占鐸一個。
孫舒亞失笑,她和他之間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關係變得如此差,已經不是回不去可以形容。
……
顧瑜之前所住的公寓門已經修好,但是房東老太卻通知她來拿東西離開。
至於為什麼不讓她繼續住下去的原因,顧瑜沒有多問,她的心裏清楚,一定和蔣占鐸有關。
辦公室裏,顧瑜手裏拿著才設計一半的稿件,卻站在他的麵前,並沒有遞給他。
設計稿隻是一個借口,她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不成我露宿街頭,你才甘心?”
男人臉上淡淡的神情,讓她有些惱火。
“你倒是說話啊。”
蔣占鐸這才抬起頭來,眸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住半山,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不用擔心和我住一間。”
其實,在半山住的兩晚,她睡在他的房間裏,蔣占鐸卻一直住在書房。
客房不是向來不給任何人住嗎,怎麼他改變主意了?
“我不要,住在哪裏,我睡不著,更何況,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要和你同居。”她特意著重突出最後麵的兩個字,讓他自己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他卻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完全不受她的話感染。
“難不成半山別墅的安全性能還沒有你隨便租房子高?”
“有你的地方就是危險。”她反駁,話音剛落,他就從椅子上起來,走到她的麵前。
手裏卻提著東西,他沒說任何的話,直接將禮盒塞在了她的手上。
那樣的力道,表明東西送出去了,她不能拒絕。
“打開看看。”溫吞的嗓音,陽光灑進辦公室,顯得有些蠱惑人心。
顧瑜滿頭霧水打開禮盒,是一條精致的純淨的冰藍調蕾絲花禮服,她不喜歡別的高定品牌,卻對EDressit情有獨鍾。
裏麵還有一張crystal慈善晚會的邀請卡,沒有署名,上麵卻加了一行娟秀的字體‘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是什麼意思?”她從裏麵抽出那張卡,對著他揚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