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澤的聲音一出,很快,群裏麵一陣死寂。
他們三個人沒有人再出來說話了,因為誰都不知道蔣占鐸此時此刻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
男人眼裏晦暗不明的色彩和房間裏麵明亮的光線,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點在了手機屏幕上,斷開了網絡鏈接。
洗完澡要換上幹淨衣服的顧瑜,卻發現自己裏麵的衣服沒有帶進來,正猶豫讓男人送過來,還是自己就這麼攏著衣服出去之際。
卻響起了蔣占鐸的聲音,顧瑜抓住衣服的手,緊了幾分。
“還沒有洗好?”他在外麵問著,眉眼微微朝這邊瞥過來。
“洗好了。”她應聲,最後想想還是就這麼出去吧,總比他直接拿著那些節省的布料遞給她要好。
真空狀態,至少從外麵看不出來什麼,等會兒進去穿上就是了。
她慢吞吞地從裏麵出來,蔣占鐸坐在沙發上,手裏正拿著平板,不知道在查看什麼。
聽到動靜,他緩緩轉過頭來,瞧著她,剛要開口說話,瞧見她緊張地雙手拽住身上的衣襟。
唇角上揚,前麵的凸起有些明顯,女人越是想要用手擋住風光,越是不能。
蔣占鐸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從上往下,顧瑜極其地不自在。
她發現男人眉宇之間多了一抹深痕,順著他的視線,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光著腳丫子。
之前隻想著衣服的事情,拖鞋也忘了穿出來。
蔣占鐸從沙發上起來,朝她走過來,顧瑜的心怦怦亂跳,像是要炸出來。
她祈禱著男人不要靠自己太近,裏麵沒穿極其沒有安全感,哪裏敢多看蔣占鐸一眼。
好在男人朝浴室裏麵走去,她悄聲往擱置行李箱的地方跑,想要趁著他不注意的時段,將自己的內衣拿出來。
拉開了密碼箱的拉鏈,從裏麵拿出換洗的內衣,高大的影子卻將她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覆蓋。
她的心一驚,雖然沒有麵對蔣占鐸,此時此刻,她的臉,卻很快紅了下去。
顧瑜將手裏麵的東西,急速地拽成一團,死死地捏在手中。
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卻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緊接著,他摟住了她那柔軟的腰肢。
她本能地將雙手抵在蔣占鐸堅硬的胸膛上,掌心裏不能完全捏住的褲腳卻露了出來。
好在蔣占鐸並沒有低頭看著她手裏的東西,可顧瑜心虛,完全不能抬頭瞧著他那深邃的眸光。
在他的麵前,自己常常像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
蘇黎世的夜晚,會有帶著涼意的夜風吹進來,尤其是這個時節,酒店的窗戶,並沒有全部緊閉。
風拂過她的肌膚,讓她冷地一陣哆嗦,下一秒,卻被男人抱得很緊。
他的身上,有著暖暖的溫度,讓人禁不住地想要朝他靠著。
但是,她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顧瑜,你又要犯傻了吧,這是蔣占鐸的計謀,要是你心動便真正地輸了。”
顧瑜想要推開他,還沒有來得及使力,就被男人放開了。
她想要往浴室裏麵走,蔣占鐸卻一手鉗住了她,因為她側身的動作,男人的胳膊肘碰到了她柔軟的前峰。
除了一層薄衫,裏麵再也沒有更多的阻礙,他能夠直接感受到柔軟的觸感。
蔣占鐸這才睨了一眼她手中拽著的東西,漸漸地視線向下,女人晚上不穿上麵的正常,下麵的沒穿可就不是正常不正常的問題,而是容易給男人單刀直入的機會。
瞧著他的眸色漸濃,顧瑜下意識地並攏自己的雙腿,他的視線,讓人覺得有些難堪。
“你往哪裏看呢,怪不得別人說男人本色。”她嘟囔了一聲。
蔣占鐸收回了視線,在她的麵前蹲了下來,將放在一旁的拖鞋拿了過來。
甘醇的嗓音響起:“穿上。”
他就像是給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王子,顧瑜承認自己這一刻有些感動。
即便這樣的場景,她在肥皂劇裏麵不止看了一次兩次,就算是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梗。
可是,人就是這麼容易被觸動內心。
尤其是他的手碰到她小腿的時候,她更是的忍不住地深凝著他。
他不單單是給她穿鞋的男人,還是一個曾經將她從深淵裏麵拯救出來的男人。
倘若他執行任務那個時候,沒有在街角拿她當掩護,將她壓在牆上強吻她,沒有過多牽掛的她,那天是去選擇死亡的。
父親入獄了,母親跟著國外的老男人跑了,之前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現在卻連一根野草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