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孫舒亞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醉酒的後果,便是如此。
雙手不斷按著太陽穴,還是疼,她幹脆伸懶腰,往後麵倒去,可是意識到房間還有人,立刻又坐了起來。
顧瑜正站在房間的中央,雙手環在前胸,當著孫舒亞的麵赤咧咧地將窗簾大肆拉開。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強烈的光線照射進來,孫舒亞一下子不適應這樣的亮度,抬手就擋住。
嘴裏還在罵咧:“顧瑜你這小妮子,想幹啥,不知道我這是明星眼啊,要是被突來的光線刺傷了怎麼辦?”
顧瑜哭笑不得,走到她的身邊,將之前給她準備好的歡喜衣物扔在了孫舒亞的頭上。
孫舒亞的長頭發,淩亂不堪,跟個雞窩似的,顧瑜表示實在看不下去。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明星,想想昨天幹的好事吧,我都恨不得刮掉一層臉皮。”她打開臥室的門,透氣。
孫舒亞抓了抓腦袋,真心回想不起來自己昨天做了什麼。
“至於你說的那麼嚴重麼。”孫舒亞一邊鑽進被窩裏,一邊嘟囔道,“說說我昨天做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醉酒之後,吐在了占鐸的車子上,後來逸辰想要扛著你上樓,你又吐了他一身。”顧瑜搖著頭說道。
話音一落,她便瞧見被窩裏麵的女人,再也沒有了動靜。
不過安靜隻是幾秒,孫舒亞很快套好了衣服,臉上卻煞白,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孫舒亞懊惱地說:“沒臉見人了,完了,蕭逸辰回頭會殺了我的,對了,還有蔣占鐸。”
她一下子從床上蹦下來,拉住了顧瑜的手,然後說:“蔣占鐸曾經號稱血狼啊,要是動起手來,我還不要被大卸八塊。”
瞧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顧瑜將她的手拂開,無奈地說:“倘若他們要對你懲罰,你覺得自己還能安全地站在這裏嗎?不過逸辰確確實實臉色不太好。”
“蔣占鐸那裏我要是搬出你當擋箭牌,他還不見得會拿我怎麼樣。”孫舒亞雙手攤了攤,接著又神神秘秘地對她說,“可是那個賣古董的就不同了。”
顧瑜噎聲,怎麼也沒想到孫舒亞會用賣古董的來代替蕭逸辰的名字。
雖然,蕭逸辰本來就做著和古董有關的職業。
“人家是搞研究的,又不是倒賣古董的。”顧瑜替蕭逸辰申冤。
孫舒亞卻聳了聳肩,說:“管他是幹什麼的,反正可能真的是因為和古董打交道,他常常將古董鋪子擦拭地一塵不染,典型的潔癖,上次我吐了瓜子殼都拿手敲我。”
說著,她雙手合十,祈禱:“這次吐了他一身,那個老古董一定不會放過我了,昨晚沒有懲罰,是他沒心思管我,指不定就是瞧見了蔣占鐸,心思都在蔣占鐸身上。”
蔣占鐸和蕭逸辰八輩子都合不來,因為顧瑜,這點,孫舒亞兩年前就知道。
“好了,你自求多福吧,我要去上班了,冰箱裏麵有你代言的辣椒醬,我做了點家常菜,湊合著吃。”顧瑜叮囑道,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去百利。
在她出門的時候,卻聽見身後響起了孫舒亞的嘟囔聲:“沒有想到,曾經的我,竟然會接辣椒醬的廣告,腦子抽筋了吧。”
顧瑜笑了笑,大概也隻有孫舒亞這種天生樂觀派,才會在落魄的時候還會自嘲。
……
工作了一上午,中午顧瑜打算去員工餐廳,趙銘卻找到了她。
“董事長叫你。”趙銘瞧著她的眼神不對,一如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對她諂媚的模樣。
其實,從一些人的眼神裏麵,顧瑜覺得自己就能夠知道,自己在蔣占鐸那裏究竟受不受歡迎。
因為,隻要她和蔣占鐸的關係好,或者蔣占鐸對她多加關照,這些人自然而然地回來討好她。
“知道了。”她就要望上麵走。
趙銘一把拉住她,示意在百利外麵。
她隻好往百利外麵走,蔣占鐸的車子就停在百利的門口。
還沒有走到他的麵前,瞧著蔣占鐸依靠在車窗上,活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找我幹什麼?”神神秘秘地,還是在外麵,她有一種預感,蔣占鐸可能要將她帶去一個地方。
蔣占鐸繞到另一邊,隨之,打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說:“你還沒吃中飯吧,算了,不管你吃沒吃,我沒吃,所以,上車!”
他做出請的姿勢,這是一個紳士的男人,可話語上貌似有些霸道,什麼叫做不管她吃沒吃,他沒吃,所以一定要上他的車。
她也懶得拒絕,一來她沒吃午餐,二來在蔣占鐸的麵前抗議,常常是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