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揚兒又跑了回來,跟著跑來的還有山子。
山子大聲吼道:“姑!起床了!太陽公公曬屁股了!”
揚兒頓時皺眉,手去捂山子的嘴:“不要吵娘,娘睡覺覺。”
山子不悅,大叫:“姑又賴床!羞羞!”
李欣簡直無地自容。怕是她在山子的心目中就貼了三個標簽——姑、搶牛牛招財和賴床。
李欣從床上坐起來,無奈地問:“怎麼了,山子你吼什麼?”
“阿嬤讓去,大爺爺來了!”
山子爬上床拉扯李欣的被子,大聲叫著:“姑!起床了!”
“起了起了,這不是起了嗎!”
李欣真想翻翻白眼,這山子這會兒越來越有大哥大的風範了,為人處事漸漸有些霸道。
還是她家揚兒好,不像山子這樣鬧騰。
披了衣趿了鞋,李欣被山子逮著手往前拽,揚兒乖乖牽了她另一隻手,似乎對山子拽他的行為有些不悅,一路上頻繁地往山子處望。
山子倒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成果一樣,胸脯挺得高高的,揚兒望過去他就挺得越高,直到快到堂屋還不忘喊:“爺爺!阿嬤!山子把姑從床上抓起來了!”
李欣微哂,想到山子接下來要什麼,趕緊要去捂他的嘴,可沒成功,還是讓山子了出來。
“姑賴床!山子都起了她還不起!羞羞!”
張氏罵他一句:“人精兒,自己玩兒去。”一邊招呼李欣找個地方坐。
李欣窘迫地點了點頭,不過堂屋裏的人似乎都沒怎麼在乎她來遲。
來的人是李厚伯一家人,不單單是李厚伯兩口子在,李銀、李銅、李鐵三兄弟都在。除了在鎮上坐月子的李寶以外,李厚伯的子女便全齊了。
李欣挨著李珠坐了,見她眼眶紅紅的,不由拉了她手伸手拍了拍。
李珠勉強抬頭對李欣笑了一下。
李厚伯:“這下也算是人到齊了,這事兒我就先了。”
李厚伯似乎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畢竟自家閨女被休,出去不會那麼好聽的。
“珠丫頭的事兒,二弟,二弟妹,你們肯定也聽了。”著望了眼李欣,直接把這一段掠過:“但是珠丫頭的事兒肯定不能這麼算了,前段時間是因為家裏忙,再加上寶丫頭生娃子,一係列的事兒累得人脫不開身。這會兒抽出時間來了,想來還是要去常家一趟,問他們要個法。”
朱氏接口道:“珠丫頭沒做錯什麼事兒,這十年的,給他常家生了一子兩女,任勞任怨伺候他們常家,臨了卻落到這麼個結果,她也是個傻的,回娘家來什麼都不,自己把心事兒埋著,她不,我們這做爹娘的咋給她做主啊!”
李珠也哭了起來“娘,是我不爭氣……”
“你少這話,明明是他們常家太不仗義,一家子都不是個東西!”
朱氏往地上“呸”了聲,看向李厚仲和劉氏道:“二弟,二弟妹,我跟你們大哥商量過了,這事兒肯定是要去找常家理論的,但是常家路遠,珠丫頭也,常家人在的那村兒是個護短的,要是去的人少了,就怕常家聯合他們村裏人來欺負我們。”
李厚仲想話,被劉氏先壓住了。
劉氏問朱氏:“大嫂,你們家銀娃子銅娃子鐵娃子都去啊?”
朱氏訕訕地笑了下,:“銀娃子去,銅娃子和鐵娃子都不去。田地總不能沒人管不是……”
劉氏心中冷笑,朱氏這也是知道自己三個兒子的性子,李銀陰沉,李銅輕浮,李鐵柔弱,三個人裏邊兒就李銀沉得住氣些,換了李銅怕是兩句就要讓人揍,李鐵那是不經揍……
又看看自己家兩個兒子,劉氏也笑眯眯地:“哎,大嫂,珠丫頭的事兒那也是我們李家的事兒,我們李家的姑娘可都不是不學好的姑娘,總不會在外麵‘野’的。”
這話是暗指當初李厚伯李欣在外麵“學野”了,從而被李厚仲和劉氏一起轟出家門的事兒。
李厚伯頓時抹不開麵子,輕哼了聲。
劉氏又道:“不過我們家也有田地……這樣,讓大郎跟你們去,二郎要忙田地,三郎跟先生出去雲遊沒在家裏,也就大郎有點兒空閑。”
著對李大郎:“你記得跟你叔公一聲。”
李大郎忙點頭。
李厚伯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李欣一眼:“欣丫頭,你當家的以前不是鏢師嗎?走南闖北跟山匪子幹過架的……你跟大伯,他這有空沒?有認識的能打的漢子不?”(!!!